念西澄不太知道教授听到什么话会开心,他又不能像师哥师姐那样,说出很有道理的话。
他只能说会让自己开心的话:
“像我和教授这样,天下最最好的关系!”
幼稚的用词,意外讨人喜欢。
平日惯用书面语的关教授,竟因这稚嫩生涩的话语莞尔。
关路远说:“极致亲密到以至于排他的关系中,一旦出现第三方威胁,就会出现吃醋的现象。”
念西澄微张开嘴,又开始大脑放空,“什么意思?”
“这句话够你研究一阵子了,”关路远起身欲走,“自己慢慢想。”
“哎,等等教授,先别走!”
“怎么?”
一看教授要走,念西澄就有点着急。
他本能想让关路远多留下陪自己一会儿,就甩着刚被擦干的脚丫,说:
“我脚冷!教授帮我捂捂!”
捂、脚?
没想到有人敢对自己提出这种要求,关路远险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然而,恃宠而骄的小人鱼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要求多么僭越。
还无辜地继续上下摆着脚,歪着头看向关路远,好像在问,为什么还不给我捂捂?
端着水盆站着的那几秒,关路远不知在想什么。
念西澄想不到对方在想什么,关路远自己怕是也不确认,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事实是,关路远放下了水盆,重新蹲在了念西澄脚边。
将念西澄的赤脚用手心搓热,随后,关路远将它们放进自己腹部的毛衣内侧,抵在衬衫之上。
男人腹肌的热度很温暖,念西澄感到舒适,脚心蹭了蹭。
关路远闷哼一声,抬眸警告,“别乱动。”
“怎么了嘛?”念西澄觉得脚下衬衫的触感不好,继续乱蹭,直到脚底探进衬衫里,贴到男人腹部的皮肤上。
“唔。”关路远蹙眉。
念西澄以为自己脚抵的位置不对,“贴心”地调整了位置。
于是,脚底踩到的腹部肌肉越来越绷紧,甚至有点硌脚,念西澄怒了努嘴还催关教授放松,脚踝却被一只大手制住。
紧接着,天旋地转。
念西澄只感到肩膀被一股蛮力压制,他倒在沙发上,下一秒,关路远的脸就近在自己眼前。
“教……授?”念西澄一怔。
眼前的人让他陌生。
关路远在旁人眼中,一直是冷静的、克制的,甚至有点漠然的。
此时难得呈现的侵略性,则是炙热的、危险的,让念西澄莫名收了力,软了腰。
关路远倾身覆上来,目光下落,从眼睛、鼻梁,流转到嘴唇。
这是个危险的信号,让念西澄想起昨晚的体验,他紧张地抬手捂住嘴唇,不让关路远看。
“这是什么意思?”关路远轻轻问。
因为距离很近,哪怕很轻,在念西澄听起来,声音还是很响,让他心脏重重地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