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相处久了,当然有了感情。
江行道:“真是喜事,恭喜陛下。”
承元帝看着低眉顺眼的江行,忽然福至心灵:“阿鸣从前做错事情,若是能借此机会立功,朕也好再召他回京。”
什么立功?
江行心里咯噔一下。
是啊,朝中武将能服众的太老,能打仗的又太小,所以谁既能打仗,又能服众?
自然是时鸣!
时鸣有时家遗孤这一层血统在,时家旧部看在时老将军的面子上,不会不服;而时鸣正当壮年,就算去折腾一通,就当是历练,不会同那把子老骨头一样去了半条命。
从前时鸣眼瞎,让一个瞎子去打仗自然荒唐;但如今时鸣不瞎了,不是正好能派上用场?
可是……
江行忙行了个大礼,道:“陛下,万万不可啊!”
承元帝眯了眯眼睛。
江行继续补充:“战场刀剑无眼,倘若小殿下出了什么意外,有多嘴多舌的编排陛下,那可如何是好?”
是的,一旦时鸣出什么意外,好事者往坏处想,抹黑承元帝也不是没可能。
到时候于天家颜面有损,不是什么好事情。
承元帝转了转手中的珠串,锐利的目光投在江行身上。
那目光如芒在背,江行微不可察地挺直了身体,不卑不亢地跪在下首,听着自己动如擂鼓的心跳声。
一下,又一下。
承元帝没有说话,将珠串换了一只手拿,漫不经心道:“江爱卿,你似乎很紧张。”
江行还未说话,承元帝又道:“朕记得,你如今也二十有六了。朕知你为国为民,可到这个年纪还不娶亲,属实有些不太寻常。”
“京中谣言捕风捉影,有时候非常难听。朕现在觉得,有些谣言并不是空穴来风。”
江行不知此话何意,咬了咬牙,豁出去一般:“诚如谣言所说,臣身有隐疾,这才迟迟未娶亲。”
承元帝笑了:“朕观你不像身有隐疾,倒像早有了可心的人。让朕猜猜,是晋王?”
江行一时震惊,久久没说出话来。
他与时鸣在外一向装作不熟,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承元帝看到他竭力思考的表情,心下了然,也不瞒他:“朕早就察觉了。”
“阿鸣从前在岭南,而你也身处岭南。你的恩师与阿鸣关系匪浅,你们不大可能没打过照面。”
“再者,两年前你递上来告发燕王的折子,朕不认为你有本事能查这么仔细,倒更像是阿鸣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