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没有回头,紧盯着对面的那个女人,眼里闪烁着炽热的战意,看来两人的实力应该相差不大。
他没说什么,那个女人却开口道:“父亲出去远征了,现在这座岛上一个干部也没有。”
“父、父亲!?”
大家都被她的话惊到了。尤其是斯卡尔,“可、可是,凯多不是只有一个儿子吗?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女儿?”
这句话的声音很小,在周围火焰舔舐建筑的噼里啪啦声中更加显得微弱,对面的女人却听见了,还露出了愤怒地神情。
“你们有时间说这些废话,不如赶紧离开,把他们送回到家人身边!”
明明是凯多的女儿,却放过我们这些大闹一场的匪徒,甚至催促我们赶紧离开,有一种怕我们被逮住的担忧。
这一下就引起了艾斯的兴趣。他脱帽致谢,像在公园逛街搭讪一样随意跟她聊了几句。
对方也无所谓地回答了。她告诉我们她叫大和,是一个没有守护鬼之岛必要,讨厌凯多恶劣行为的囚徒。
囚徒并不是她说的,而是我看见她手腕上的镣铐后,擅自加上的。艾斯大概也看见了那反射着光的镣铐,微微愣了一下,回头让我们先走。
他的手上还燃着火焰,小孩们吓得直往丢斯身后躲。他便挥手散去那团火,像是打招呼一样摆了摆手,咧嘴笑得灿烂又无害。
我那莫名其妙的不甘心又窜出了头,他单打独斗就算了,现在又是什么事,要把我们排除在外?我们难道不是他承认的伙伴吗?
“艾斯,我跟你一起!”
“不,我一个人就行。你先跟他们一起回船上等着吧,我很快就会追上来!”
“可是!”
“安德!”丢斯叫了我一声,当我回头看去时,他的目光正从艾斯身上移过来,眼里还残留着没有来得及转换的情绪,我想,他大概是知道点什么的,可他什么都不说,只是像哄小孩一样放柔了语气,“我们走吧。”
这显得我真的很幼稚……算了。
268。
船驶出去一段距离后,我趴在船舷上,望着与艾斯分别的海岸,心中思绪翻涌。
这种不甘心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我之前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事,只是觉得,在这艘船上待着就好,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尽可能的变强,不要拖他们的后腿。
是在觉得自己的实力足够与艾斯并肩作战,却仍然被护在身后时?还是发现他始终不曾敞开心扉,将一切烦恼忧愁与悲伤,同我们分享时?
虽然我也有一些事没有告诉他,但是这也不是他……好吧,没有但是……
或许,我应该主动一点,先找他聊聊自己的事?
269。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纠结了一个晚上。
翌日,天微亮,艾斯踩着冲锋者号,划破浮着晨曦的海面回到船上。
这艘曾载着我们在东海航行的小船,在经过多次改造后,已经可以在伟大航路独自乘风破浪。
瞭望台上的人最先发现艾斯,他俯身大声喊道:“船长回来了!”
我们一群人唰地冲到船边迎接他。他远远的就向我们招手,手里攥着缺了一角的白纸。
踏上船后,艾斯告诉我们,这张白纸是他把指甲交给大和,由她拿走不知道去哪里制作的东西,名为生命卡。
生命卡是一种代表主人生命力的纸张,既不怕水也不怕火。主人受伤时,生命卡会燃烧变小,痊愈时会恢复原样。
通常人们都会把生命卡撕破交给即将分离的亲人或朋友,而撕下来的纸张则会共同指向主人。
“原来如此,那萨博送来的白纸也是生命卡……你既然有两张,那这张就归我们了!”
说着,丢斯毫不客气撕走一大块,动作粗鲁,看得艾斯没忍住呲了一下牙。
“喂!你轻点啊!”
“又不跟你痛觉共享,别在意啦!”
接着,我们就像大明星握手会一样,排队一人撕了一小部分,放在自己觉得贴身又安全的地方。
丢斯吃饭时还在感叹,要是早点发现这个生命卡的作用就好了。这样他之前也不会在每座岛屿上,为了找艾斯而急的满头大汗。
得到一小部分生命卡的感觉真的很棒,大概是那种无论相隔多远,我都能知道他的方向与生命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