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静了静:“赌注是什么?”
谢淮唇角弯了弯,脸上笑意更浓:“输了你亲我一下。”
夏夏脸一红,反问:“那要是你输了呢?”
谢淮看着她,神色沾染着十足的少年痞气。
他懒洋洋地说:“那换我亲你一下呗。”
*
夏军躺在地上。
他嘴里塞满图钉,动一动钉子就在里翻搅,扎他的口腔内壁和舌头。
他连口水都不敢咽,怕不当心把钉子吞下去,于是唾液含满整个口腔,装不下了就顺着胶布黏嘴的缝隙漏出来,沾得他下巴脏兮兮的。
谢淮朝他走过来,他面露惊恐。
虽然动手的一直都是身边这两个,但他不傻,看得出来谢淮才是说了算的那个人。
谢淮蹲到他面前。
夏军呜了两声,谢淮问:“想让我把胶布撕开?”
他冷淡地笑了笑,手指攥着夏军的后衣领,把他朝烂尾楼上拖。
谢淮虽然不是赵一雷那种壮硕的身材,力气却很大,拖夏军这样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毫不费力。
夏军像个破麻袋一样腿部和背部贴地,平躺着一节一节台阶擦着上去。
这烂尾楼荒废多年,台阶积满厚厚的灰尘。
等谢淮把夏军拖到楼顶的时候,他身上已经沾满了灰尘,眼睛鼻子里也呛了灰,他想咳嗽却碍于嘴里的图钉和口水,只能从喉咙里发出闷闷的吭哧声。
夏军仰头去看谢淮,少年居高临下。
他背后是星斗通明的天幕,眼里是深彻的寒意,秋天的星光冰冷闪烁,却也冷不过他的目光。
那目光让夏军产生一种发自心底的恐惧
——谢淮要闷死他。
他打不出喷嚏,呼吸受阻,头昏脑胀,口水几乎要呛到鼻子里了。
窒息的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似的漫长,就在他意识里觉得自己要死的时候,嘴上的胶布被人撕开,夏军趴在地上,把嘴里的东西尽数吐出来。
他睁开眼,谢淮坐在面前的石墩上。
夏军剧烈地干呕了几声,脑袋歪在地面,把脸上粘的灰尘蹭掉。
他环顾四周,这里是烂尾楼的顶层,当初工程没建好,三侧墙壁都没砌起来,露天敞在璀璨的星空下。
时不时秋风吹脸,一阵飒飒。
夏军嘴里全是血,缓过劲来本性控制不住,又阴阳怪气地笑:“我像你这么大打群架的时候,你还在你爸的鸡。巴里没蹿出来呢。”
姜景州弯起唇角,嘲讽道:“打架?我们少爷从小到大还真没打过群架。”
夏军听到他嘴里对谢淮的称呼,愣了一下:“你糊弄谁呢?你想替那小贱人出头,无非也就打我一顿,还能弄死我吗?”
谢淮静静看他:“我弄死你又怎么样?”
夏军说:“你敢吗?”
谢淮指着梁源太:“知道他爸妈是谁吗?”
夏军看到曾经打过他的人,痛苦的记忆上来,脸上的嚣张收了收。
谢淮面不改色:“他就算把你打残废,南城也不会有警察敢管他。”
夏夏看了眼梁源太。
他一脸憨憨的笑容,津津有味听着谢淮讲话,丝毫没听出来谢淮在拿他忽悠夏军。
谢淮揪着夏军的头发把他拎起来,又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说我不敢弄死你。”他脸色冷漠,不带一丝感情,“我让你看看我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