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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艾说过治疗洛华的时候，她、洛华、幽灵三个人在湖边，大脑是连接起来的，信息可以共享。女神也会时不时给他们提供灵感，“所以洛华才会做出那么诡异的推理。”

有说法是【言灵】和【祸从口出】。但不需要说出口，只要顾思在这种情况下产生想法，想法就会被锚定下来，在未来甚至会被女神当作事实使用，它就会【可能发生】。因为顾思是这个世界的人啊。

顾思自己在这种危险的地方（两个世界交接的通道入口），被危险的人陪伴（女神之子就微笑着在她身旁），产生危险的想法的。

不过顾思不想停下来。因为资讯的流通是相互的，除了在这里，她不可能再在任何一个地方了解女神。

顾思觉得反正心艾不会伤害自己吧，如果世界要毁灭，她会为自己求情的。

顾思想更了解一点，这不是出于好奇心，顾思觉得为了保护自己，不能够有太多的好奇心，如果深夜经过小巷口，里面黑不隆冬的，好像丢块石头进去都会淹没，她好奇里面到底有什么而走进去，就完蛋了。她也觉得有些事情最好一辈子不要被自己知道，但是，这是不得不面对的事。

心艾是觉得可以逃避的就逃避，那女神毁不毁灭人类，顾思也不管了，世界范围的事，总有美国总统会操心吧！

可她担心李心艾……心艾对女神的态度非常微妙。好像是有意的不去了解更多。说是十八岁会和妈妈深谈，但现在到时间了，也没见她打电话，反而是拉自己过来玩游戏。

这孩子的未来要何去何从呢？（怎么被女神安排）顾思想要知道。

如果可以，想要帮她规避不幸的命运。【在神的旨意下没有不幸的事】，那就是规避心艾不想要的命运吧。

这是有可能做到的，就算要面对的是女神，而顾思是凡人，也可能做到。因为只要心艾想，她就能影响女神，只是心艾在母亲面前什么都不说。

第132章

脑中出现的画面格外鲜明。圣经应该是真的，女神没可能不看圣经的，那可是全世界最成功的读物。胜过莎士比亚的书和陀思妥耶夫斯基。

但所谓夏娃的反叛，那说的是心艾吧？神亲手制造出来的人，全世界只有她算得上，而现代不管是【蛇】还是【吃下鲜红的苹果】，都是色。欲的隐喻。心艾的叛逆期确实是‘玩乙女游戏玩的’其中也有很多很多色欲，又不是没有hcg就不算的。当然在那世界观里，连魔鬼都是在神的旨意之下存在，蛇诱惑夏娃也在神的控制之中，心艾的金手指就是女神给的。她不是为了男人（蛇）而反抗母亲，而是在那过程中服下了苹果，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并开始质疑权威。这对神来说并不出乎意料，但也许依然悲伤。其他人反抗的话女神会直接接管他们的大脑，心艾的话，夏娃就会被放逐出伊甸园，来到大地上，她不再被神管理，可以按自己的思想生活

真是处处是隐喻啊。顾思想，不过新一代人类取代旧的，繁衍生息在大地上，以现代人的眼光来看说不定是生物入侵。

等一下。顾思想到了非常重要的事，身体僵硬一下。游戏世界是游戏、洛华见到的是电子天堂、不管是李文的房间，还是李心艾的房间，通往模拟真实的都是电脑。他们也曾说过如果世界真的是游戏，那得一个洲的超级计算机群才能承担起运算的任务，消耗的电力也是天文数字。现实中当然是不存在这样的东西啦，起码顾思没听说，不过真的存在她不知道也很正常吧。游戏里怎么找都不可能有的，那等于把插座电源插头插在自己上面，根本不通电啊。之前大家都没当回事，一个世界既然存在，那就是既定事实嘛。顾思就没苦恼过物质世界的消亡，要给地球充电之类的。

但游戏世界真的是游戏能源从哪来？

地球的能源全来自太阳，但游戏里整个宇宙都是归属于女神的。不然她哪能操作时间随便重置世界线。那太阳也在女神的管理下——太阳也需要女神给它充能。顾思之前觉得女神不准备侵略现实，是因为侵略了就要管理，现在就连美国都没想征服全世界，让全世界变成它的国土。那样你就得愁怎么改善当地人民生了。不能把它当其他人的地盘，随便杀光烧光抢光。

现实中的人只要管自己的吃喝，顶多愁一下地球的能源从哪来，太阳五十亿年后熄灭，可以那时候再说。整个宇宙的存续，呃，管不了那么多。但女神是真的要管。

她需要的不是煤炭和石油，而是那些东西存在都占运算资源。一个东西既然存在，就可以放着不管了。但游戏对现实来说是游戏，这才是现实的恐怖之处。不是【存在八十亿个神明，可能入侵】。而是只要它们对接，那女神所在的世界就会降格为游戏，这种前提下它要存在，就必须在现实中得到足够多的硬件设施和能源来【支持服务器里的游戏】。

女神说不定真的找得到能源，洛华设想的是女神在美国秘密包下一个洲（话说他们那群神神鬼鬼的都喜欢去美国搞），那里有地下连接的计算机群，也可以在地面上放满太阳能发电装置。但哪有这么麻烦，她直接去太阳上吸就好了嘛，搞个环绕的卫星。顾思没考虑过女神的科研水平，不过有n个平行世界给她奴役，还能随意加速时间流速，那不是无敌了。

她特意搞出和现实中物理参数一样的平行世界，就是为了科研结果通用吧？心艾也可以用里面的【预言结果】来赚钱，说一样也不可能完全一样，为了心艾的恋爱，女神在里面天天改好感度，增加删减人物，改时间线，能一样才怪了。但只要看上去差不多，剩下的再“轻轻拨一下”就搞定！女神在现实中也能行使奇迹一般的力量，无法一击毁掉一座山，但能够进行全球范围内的概念操纵。心艾不就是这样子中彩票的吗？她又没有人家一样的后台和关系，花十万买单注彩票还能中几个亿，真的好离谱。心艾就是说我得到了游戏特典，反正她就是又更改现实了。

用现实中的太阳，让游戏包含太阳在内的整个宇宙运转起来，感觉好像无限套娃，但那样也够了，女神都把游戏里的宇宙规模关到只剩太阳系了。剩下的全是无数个【不会动的恒星】啊。而且降格也有好处，这样就不需要提供能源，只要提供演算资源就好，游戏里有多少能源值都是女神一张口的事。游戏里的太阳嘛……顾思也玩过毁灭星体的小游戏。那还是手机游戏呢，既不吃内存也不太耗电。

麻烦的是硬件，不知道女神放在哪里，大概是地底或者海底吧。地底有熔岩，海底也有火山和煤炭石油资源。维护会很麻烦，女神看顾着也就还好吧。顾思现在是明白为什么李文阿姨整天在国外工作了，动不动就要出差。只是规模估计会相当庞大，用途又完全不明所以，人类看见了，会以为发现了前文明的遗迹，或是误闯了克苏鲁的神殿吗？

其实只要断开就好了。这次不是为了心艾（当然，顾思也觉得断开对心艾姐比较好）也是为了女神自己和她所在的游戏世界。

但为了能见到心艾姐，女神就必须选择继续连接。不停不停不停地倾注毫无意义的资源。在两个世界连接的前提下停止倾注资源，那可能不是游戏萎缩自然而然和现实脱落，而是游戏萎缩自动坍塌毁灭啊。女神……现实中的李文阿姨和心艾姐说过。阿姨在做“拯救世界的工作。”那之后的一句话是，“心艾就是我的全世界。”顾思一开始像女神不至于那样吧，她应该更游刃有余才对。现在也明白了……

的确可以把游戏暂时封存，让里面的时间停滞，这样就不需要投入资源了，但那样就没法用游戏来和李心艾联系了。

心艾一般不会主动给妈妈打电话，她是否意识到了主动打也打不通呢。洛华假设中，是设想女神尽量想不要穿帮，但顾思觉得她应该是期待心艾和她联系的。两人的联系非常单向，如果女神不主动，没有游戏，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心艾对父母的概念都是【为了让自己方便而存在的】，血缘关系对她没有什么约束，而且现在看来，心艾不是大概率是实验室产物吗。心艾喜欢妈妈，不是因为她是妈妈，是因为妈妈是李文。

这样很好，但没有任何关联的感情是脆弱的。顾思有种感觉，就是女神肯定不会像心艾操作久保美玲一样，操作心艾的好感度。女神与子民，母亲与孩子，任何一种现实中的连接都可以，哪怕是社会认可的丈夫与妻子呢。不过最后一种女神是没那么做，她让游戏里的人这么做，如果李心艾在里面组建家庭的话，她会不会想要留在游戏里呢？孩子也有了。游戏看起来只是一个游戏，是为了降低准入门槛，让李心艾能够放心上手玩。那之后不都是要继承记忆的吗？

顾思觉得，大概，游戏里都是真实发生的事，至少在被抹消前真实存在。不过既然被抹消了，也就无所谓了。而且女神也不忍心把记忆全部给心艾吧。心艾继承的都是经验。她现在才十八岁，已经玩过好几局游戏了，进入游戏一局有十几年，那么多记忆覆盖上去，会把她原来的给冲走的。

女神和心艾之间，除了相互爱着，这种最纯粹而不确定的情感之外。没有任何联系。可能因为太脆弱，所以反而珍贵。但女神是很不安的，她绝对不要损毁在心艾心中自己的形象。就算断开连接也可以继续和心艾联系，只要带她进入游戏就好了。问题是心艾不承认游戏，她把它当做金手指，重置那么多周目，就是为了加属性、获得记忆、获得【现实中的人】的好感度。顾思没有人真想过，但她比起游戏里和心艾一起旅行的【顾思妹妹】幸运的是，她出生在这个世界，仅此而已。心艾是为了活在现实里才做这一切的。游戏对她来说很虚假，她怎么可能进入。

问题只要放着不管就可以。拖延到最后总会解决的。这就是心艾姐的信条。她这样没有问题，就是别人会遭殃。洛华那周目，她也没有想要治疗他，而是“到下一周目再说吧。”之后是女神帮忙把洛华以灵魂形态保存下来的。不然就算心艾再拯救他一万遍——还拯救了现实中的他哦，这个很重要。也完全没意义了。

但现在这些问题不能放着不管，女神尽力为她维持安定的局面了。可事情总有极限。心艾姐的描述是，“模拟的机会，从十六岁开始，到十八岁成年为止，每年获得一次。”成年后什么样心艾姐没有说，她也不太担心。因为除了自动赠予的机会，只要拍摄电影也能够获得机会，还能够视电影的后续影响而追加赠予。洛华推理的话就会说女生充能需要用一年的时间，而且心艾知名度提高，对现实的侵蚀度提高，自然可以获得机会。但顾思觉得不是那样子的哦……开始的资源是固定的，并且越来越少，太阳可以提供的能源可能是无限的，但硬件设施不可能一直用下去。女神不是越来越频繁的去维护升级监督，阿姨不是从心艾初中起就一直待在国外了吗？

之所以有这种模拟机会获取条件，只能拍电影，就是因为电影，周期慢。一年出一部已经是火箭速度了。最快也就只能这样了。而且根据后续影响追加奖励，这个解释权还在模拟器那边呢心艾虽然说是获得一个金手指，但从头到尾没见过系统精灵，【机械女声】都没听过的那种哦。顾思第一次听她说差点晕过去。“这样子，心艾不去医院查查自己是不是有幻视症了吗？”这也是女神为了减少暴露自己的可能。

到现在，十六岁一次机会、出演《枪》一次、十七岁一次、谢安电影一次，现在心艾姐邀请她来，使用的是十八岁的最后一次机会。一共五次，真的不算多，这就是极限了。成年后能不能追加呢反正《枪》的后续反响没好到再加一次。这可是在日本现象级又拿了奖的作品。那之后就算再出演电影，能拿到机会吗？看心艾姐也不是很想工作的样子。

主要是女神也到极限了吧。她也许很温柔，对心艾来说，但不能一直拖着啊。迟早要做出选择的。顾思想难道今天被带过来，就是她和心艾姐玩的最后一局游戏吗？

而心艾会选择投身哪边呢？

这是关乎整个世界的问题啊。【不想和母亲分开】【不想进入游戏】，那还有一种方式。女神就真的要入侵现实了，现实的强弱是相对的，强现实就是坚固的物质世界，可以无条件存在，弱现实就只能是游戏，某个人的梦，构建在人们的想法、硬件设施模拟的游戏上。

关键是怎么让现实的位向转到自己这边。只要女神让游戏中的人类大量在大地上繁衍，把自己的触须不断伸出去，就能拉大两边世界沟通的口子，完全打通，让两边都变成【目前的现实】，因为已经没有强弱之分了。

等等。等等。稍等。顾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