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清口?吻清冷,但谦逊有礼:“裴玉清。之前?在游离城下墓时,我与公子曾有过照面。”
刘子玠恍然大悟:“原来那日不止我一个人男扮女装。”他的眸光在裴玉清脸上逡巡片刻,道?:“我记起来了,莫不是那时贺娘子抱我之时,裴公子你?就在旁边站着吧?”
听到“抱”这个字眼,裴玉清呼吸微微一顿,犹如一颗石子丢进了平面的湖泊,泛起一圈圈涟漪。他道?:“妻主心善,不忍任意公子性命困于厄难之中。”
他着重咬住“妻主”二字。
刘子玠继而道?:“虽然刚刚已经在楼下给贺娘子道谢过了,但我始终觉得太过匆忙,不知贺娘子下榻何处,我也好登门拜访。”
站在一旁的侍从听得都快汗颜了。他家殿下到底在干嘛?想要谢人……也?不是要这么上赶子的。
与此同时,楼下演武台上的武判高声喊道:“第二十八号贺问寻胜,晋级成功。”
听到此报幕声,两人纷纷一怔。
裴玉清道?:“我深知妻主当时救公子并非是贪图回报,公子就不必特意登门拜访了。妻主还在楼下等我,我与公子就此别?过。”
刘子玠靠在凭栏上,手支着下颔,看?着楼下两人相伴的身?影,喃喃道?:“好可惜,他真小气,连住哪儿都不告诉我……”
旁边的侍从低声道?:“七殿下,时辰不早了,院内五殿下还等着。您看?是现在就启程离开吗?”
“明?日还有马球可看?,走吧。”
日薄西山,天边残留着橘黄色的余晖。第一场比武落下帷幕之后,贺问寻和裴玉清一道?先乘坐马车回到所下榻的院落——梧桐别?院。
贺问寻下了马车后,沿着廊下快步走,回到房内。她接连打了两场,身?上早已沁出点汗,那股子黏腻味令她觉得有些?不舒服,现在只想沐浴一番。
裴玉清从屏风处绕过来,不言不语,垂首解开贺问寻的腰封,又替她将外衫除去。
偏房内,雾气缭绕,热意蒸腾,贺问寻赤足踏步进浴桶内。她靠坐在桶内,水蔓延至她胸部,几朵玫瑰花瓣飘浮在水上。
不一会,裴玉清手拿着一个装澡豆的檀木盒进来,放置在架子上。一只湿漉漉的手蓦地伸过来抓住他的白皙手腕,水珠顺着他的指缝汩汩流下。
贺问寻道?:“从马车到这儿,你?就不曾讲话。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让你?不开心了?”
她的手穿插于他的指缝间,大拇指在他的手掌心写写画画,盛情邀约:“这木桶大得很,不如和我一起洗?”
裴玉清从善如流地在贺问寻面前?将衣衫一件件脱下。
贺问寻单手将裴玉清圈于怀中:“有道?是佳人嗔不语,眉间蹙春山,”她用手指细细描绘他的眉形,“不知我可否为佳人解千愁?”
裴玉清神色淡淡,语气幽幽:“我只是觉得妻主大人魅力无限,不过是比武赢了两场,就能博得那些?男儿郎的芳心,还私下里讨论妻主是否有家室。”
他将澡豆置于手中,用水打湿,揉搓成一团泡沫,将其抹在贺问寻的锁骨上,状似无意问:“不知那位突然冒出来的刘公子都和妻主说了些?什么话?”
贺问寻的手一顿,顺其自?然地往下走,停在他花瓣一样的唇上,眼里多?了几分促狭笑意:“那可不是刘公子,那是大周刘姓皇室七殿下。我和他也?没说些?什么,一些?客套话罢了。说起来,我怎么没发现裴郎你?原来是用醋做的。”
……用醋做的,这是变相在说他是妒夫是不是?
裴玉清直接张嘴,狠狠轻咬几口?,把脸撇过去,白皙的脸颊、脖颈上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起伏不定的胸膛上滚着晶莹剔透的水珠。
贺问寻看?着手指上的淡淡牙印,凑过去直接把裴玉清压在桶壁上,道?:“原来还是只会咬人的小猫啊。你?信不信我直接在木桶里……”
裴玉清赶忙转过脸来,雾气熏得他的眼眸湿漉漉的。他用手抵着她:“这木桶经不起如此折腾,到时候会翻的。”声音愈发细微,最后仿若小猫喵喵叫,他道?:“我在塌上等你?。”
贺问寻低声嗯了一声。
本意只是想逗逗他玩,但看?他紧咬嘴唇、一脸窘困的模样,她现在还真的是有点……想要欺负他了。
明?明?是他先招惹她的。
不待多?想,贺问寻吻住他的唇,一只手已经伸到水下,轻拢慢捻抹复挑。
这莫大的刺激令裴玉清一震,从喉咙深处涌上来的声音吞没在吻中,漂亮的喉结上下滚动,按在她肩上的手指倏然收紧。
良久才放开他。
被欺负的人眸底含嗔,眼角的泪痣似乎在跳动。他抓住那只肆意妄为的手,轻颤颤道?:“你?就知道?欺负我…水里真的受不住…不要在这里…求你?了…”
天边不知何时飘起了雨丝,滴答滴答的雨声掩盖了那若有若无的低。吟。
昏暗的室内,人影交织,帐幔轻摇,此生此夜长好。
第34章哞哞
连绵之雨自夜幕而降,直至翌日午后仍未止歇。原定于今日之马球,因场地潮湿,延至后日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