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看起来和蔼可?亲的长辈。
萧窈道:“我以为,崔氏的事如今是崔循说了算。”
“这话倒没错,”重光帝微微颔首,“只?是婚姻大?事,向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崔翁又看重长孙,自不会全?然不问。”
萧窈便不再多言,行礼后,离了祈年殿。
她这些时日常与萧棠在一处玩,晏游则在处理桓氏那边的麻烦,先前约好的铸剑之?事一拖再拖。
而今闲下来,萧窈想去晏游的住处看看,却不曾想竟收了崔氏的请帖。
请帖的落款是崔夫人。
可?却并不是谁生辰,又或是有?什么大?事,只?说是请她赏花喝茶。
萧窈虽觉此事透着些奇怪,但?她对崔夫人的印象很好,不疑有?他,还是装扮妥当前去赴约。
她前回曾随阳羡长公主?来此祝寿,熟悉此处路径。
跟在引路的仆役身后走了会儿,愈发觉得不对劲,疑惑道:“这不是去夫人院中的路径吧?”
小?厮恭敬道:“主人请您到别院一叙。”
若换了从?前,萧窈并不会察觉到哪里不对,只?会想,崔夫人许是想邀她看看别院的花。
可?来建邺这些时日的经历,不知不觉中将她迟钝的神经磨得敏锐。
萧窈甚至无需刻意思忖,已然问道:“你所说的‘主?人’,是谁?”
小?厮只?道:“公主?一见便知。”
来都来了,总没有?现在转身就走的道理。
萧窈随他绕到别院,在一片波光粼粼的湖边,见到了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崔翁。
这时节湖边垂柳尚未生出嫩芽,枝干遒劲,柳枝光秃秃的,透着几分萧落。旁人大?都会移栽些应时的梅花,以作妆点,此处却全?然不见。
崔翁就这么坐在萧疏树下,看着湖中浮饵,怡然自得地钓着鱼。
萧窈怕惊了他的鱼,声音放轻了些:“崔翁寻我来,是为了什么事?”
崔翁朗声笑道:“公主?不必拘谨,请坐。”
萧窈看了眼空着的两张胡床,稍一犹豫,在距他远些的那张坐了。
“公主?会钓鱼吗?”
萧窈“啊”了下,虽不明白他为何问这个,还是如实道:“不会。”
她这样坐不住的性?子,是难安安静静坐半晌,只?为守着个鱼竿等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上来的鱼的。
倒是会在溪边叉鱼。
只?是想了想,并没好意思在他老人家面前提。
“琢玉倒是擅长。他自少时起随我垂钓,每每总能钓上许多,从?不落空。”崔翁话锋一转,悠悠道,“他从?来如此,心无旁骛,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到极佳。”
萧窈眼皮跳了下,不知这话怎么接,只?不尴不尬地笑着。
“我此番请公主?来,是想着,你既用崔氏女的名头,我这个当家翁的总不能不闻不问。”
萧窈听他提及崔循已隐约觉出不妙,如今更是手足无措,结结巴巴道:“是我冒昧……”
崔翁打?断了她:“不是公主?的错,是琢玉的错。”
萧窈愣了愣。
她便是无理取闹,也说不出这样的话。
最初是崔循借着“崔氏女”的名头,将她从?王闵之?死的风波中捞出来,免去许多是非;再后来是上元那夜,她又借着这个名头戏弄王旸,借崔循之?手出了口恶气。
怎么看都是她占了便宜。
可?崔翁非但?半点没责怪她,反倒说起崔循的不是。
说话间仆役通传,说是长公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