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静如水的人一来就吸引到了不少人的目光,或是好奇,或是鄙夷,又或是羡慕。
显然昨日的事情已经传遍了。
而许青遮并没有因为这些人的目光而新生不适,前几年外门各种各样饱含恶意的目光他都习惯了,如今这些,无关痛痒。
“许师弟。”
萧江影自从青年来的那一刻就看到了,于是笑着跨步过来,衣摆上沾了不知道何处的花瓣,颜色娇嫩。
“萧师兄。”
“你的伤好些了吗?”
“好多了。”
周围人声嘈杂,许青遮回答时不由得提高了些许的声音。
声音听起来确实像是痊愈的样子,萧江影脸上的担忧这才减轻了不少。
“我不久前去找萧师兄,却没见到你。”
许青遮:“还是问了台下的人才知道师兄有事先离开了。”
他提起这件事情也不是因为生气——在看到萧江影神色有了些许变化后,青年补充解释了一句:“师兄若是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萧江影轻笑一声,带着些许暗紫的眼眸中显露出笑意:“师弟放心,若真有什么地方需要师弟帮我,我定然不会憋着。”
“嗯。”
对于认定的朋友,青年向来乐于帮助,虽然他不善言辞。
上午的比试,许青遮排在了最后一场。对手是东境一个小宗门出来的,看上去大约三四十岁,留着羊胡须,身着布衣,往台上一站还真有几分仙风道骨。
回想起昨日,按理说许青遮第一天是很难排到高手的,却遇到了被称为同辈第一人的无风。
可两人皆是大宗的亲传弟子,能碰到一起也不是特别奇怪。
思绪回笼,青年站在高台上,平日里的宽袖早已被束起。
他微微颔首行了一礼,身高体长,姿态绰约。
“请多指教。”
对面的羊胡须微抬起下巴,侧过脸行了一礼。
这幅模样,仿佛是对许青遮有什么怨气似的,竟然都不正眼看人。
被轻视的青年脸上看不出气恼的情绪,依旧云淡风轻。
随着场外一声令下,羊胡须率先出手。
他用的剑和常见的略有不同,很窄,很细,犹如一根芦苇叶。
许青遮单手提剑格挡,眉宇间带着几分从容。
从莫东流手下锻炼出来的人,自然不会太差。
青年手里握着剑,轻飘飘地挡住了刺过来的剑尖,随后向上一挑,便将那柄造型独特的剑挑开。
“哼。”
被挑开了剑,那羊胡须也没有露出丝毫的忌惮,反倒是对许青遮更加得嗤之以鼻,这份厌恶简直是来得没有道理。
许青遮:“……”
罢了,管他是什么人,又是因为什么理由讨厌他。如今是在擂台上,目前最紧要的便是将此人打败!
郁孤剑在青年的手中发出阵阵的嗡鸣声,似哀嚎,又像是激动到极点的呜咽。
羊胡须也用剑,看到这一幕自然知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由得心中大骇。
这剑绝非凡品!
他是厌恶许青遮不假,但这几招下来,原本的轻视都少了几分,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可以打得过对方。
擂台上剑风凌厉,在地面上划出了数道痕迹。一个无形的结界将擂台笼罩起来,以免外面的人被波及到。
看台上,羊胡须所属门派的掌门坐立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