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迟想了一会,这人是玉清峰的,这牧清寒还叫他师叔,那他不就是玉清的师弟!
发现真相的谢玄迟暗自咬牙:“原来是你啊!”
第六十六章无语
谢玄迟这人吧,散修一个,当年在天台山取九尾狐内丹时太过轻敌,差点折在那里,幸好当时还不是玉清峰峰主的苏玉清恰好碰见了,救了他一命,要不然还真说不准是否还有现在趴着瞎叫唤的谢玄迟。
那天,天台山上的雪还未化,身受重伤的谢玄迟被狐族包围,那已经修炼成气候的白色九尾狐幻化人形,看向谢玄迟到眼神满是情欲。九尾狐一族最会魅惑人心,也最重情欲,这只九尾狐在冀洲祸害百姓,已致百人死亡,冀洲皇室无可奈何,只能发布天榜,谢玄迟这个倒霉蛋救接了这个任务。
男狐狸纤细的手指轻轻挑起谢玄迟到下巴,谢玄迟嘴角带着血迹,洁白的雪与带着红晕的面容交相辉映,更显得谢玄迟到形貌昳丽,男狐狸呼吸一滞,忍不住伸出食指将他嘴角的血迹抹去。
谢玄迟紧紧盯住伸过来的手指,待时机一到张嘴咬了下去,那男狐狸见他敬酒不吃吃罚酒,一掌拍上了他的胸口,好不容易缓过来的谢玄迟又吐出一口血。
几次三番被拒绝,男狐狸早就没了耐心,狐首人身正准备将谢玄迟吞下,这时,一把长剑飞来,割伤了男狐狸的脸,谢玄迟定睛一看,对面风雪中一白衣男子闲庭信步,不停歇的风雪落在肩上,肉眼可见的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谢玄迟看见了他那比千年寒冰还要冷的眸子,只一瞬,谢玄迟就觉得此生非他不可,是的,谢玄迟对玉清仙尊一见钟情。
那他说这句话的原因是什么?谢玄迟想起来就恨的不行。每一次他跟着玉清走南闯北时,看见那些珍奇异宝,玉清总是会说,买回去给师弟、这个师弟会喜欢、这个也不错,适合他……
谢玄迟虽然没见过厉无咎,但早就对这个不能下山的师弟积怨已久,要说他和玉清在一起一个时辰,有半个时辰是和这师弟有关,还有半个时辰要去降妖除魔,谢玄迟怎么不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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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无咎抬起头:“你认识我?”
谢玄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打不过厉无咎,又想给他点颜色看看,所以谢玄迟此刻决定不理他,让他自己尴尬。
牧清寒见谢玄迟没有回答的意思,就道:“他和师尊认识,兴许是师尊提起过。”
“师兄还有朋友呢?怎么从来没听见他说过?”厉无咎脱口而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倒是谢玄迟竖着耳朵听见他这么说,心都要碎成八瓣了,原来玉清从来没有和别人提起过他吗?谢玄迟心里苦,翻了个身在心里默默流泪。
其他三人见他翻过身去以为他累了,就退出了帐篷,去湖边帮忙收拾逃出来的妖魔。
湖边又聚集了一批弟子,离得远的弟子收到自家宗门发的传讯也赶了过来,秘境内的弟子几乎都在这了。这样大的目标也更能吸引那些妖魔,一波又一波的妖魔赶过来送死,有些弟子在一斩一杀中顿悟,顿时从金丹晋升到了元婴,这么一来,都不用人催,众修士自觉追着妖魔跑,看这架势,不到明天,从墓室里跑出来的东西基本能绞杀殆尽。
在湖边聚集的弟子里,青云宗“威武雄霸队”再次聚齐,当然,离安也在,他进了秘境很幸运和符憬掉一起了,有符憬在倒也没有吃多少苦,两人还取得了不少天材地宝。
恰好湖边不用帮忙,一行人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牧清寒将五花大绑的沈梦放了出来。
离安一看见这东西就凑过去研究了,其他人也没管他,在一旁讲述自己在秘境里的遇到的事情。
符钰叽叽喳喳诉了半天苦,他自己一个人掉到一片树林里,废了好大力气才跑出来,意外还救了一只幼崽火豹,符钰把幼豹拿出来时,马上收获了众人的赞美,每个人轮着抱了抱,连符憬都是抑制不住的喜爱,果然没人能拒绝一只毛茸茸。
厉无咎和牧清寒讲述了墓室里发生的事,一时众人有些沉默,莫公子身份还不明朗就又出现一个金色面具,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几人又随意说了几句,没人注意到离安此刻的纠结。
刚刚离安剖开了沈梦的手臂,黑色粘稠的血液里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虫子,仔细一看却又和普通虫子有所不同,这东西呈透明状,离开血肉就会死亡,一丝痕迹不留,这和牧清寒他们体内的魔蛊不同,但可以肯定魔蛊的最终形态就是这种东西,可能是谷文博尚未掌握炼制魔蛊的正确方法。
现在有了虫子,以他的实力可以百分百根除他们体内的魔蛊,只是…要是解了蛊他们还会去神医谷吗?神医谷里面不知道有多少狌,也不知道埋伏着多少人,这么凶险,想来也不会有人想去吧。
离安内心纠结着,但面上不显,只道自己要好好研究一番,其他人特意给他搭了一个帐篷,好让他安心钻研,临走时,青裕自告奋勇留下来,丹修和药理不分家,兴许青裕也能得到个什么机缘。
一行人回到人群中时,进入秘境的长老已经到了,他们正在审问谢玄迟,牧清寒厉无咎作为进入墓中的人也要过去,到的时候钟昊阳和陈季辞也在了。
事情显然和他们几个没什么关系,长老也只是例行询问,认为他们进入结界是意外,但对谢玄迟就不一样了,他是如何从结界进入墓室的?又是如何知道墓里面是焚天剑的?
偏偏谢玄迟不肯配合,梗着脖子就是不理人,长老也没什么办法,修真界是不赞成屈打成招的,即使这人有很大嫌疑,也只能先去处理其他事情。
长老们先去墓室里看了,放置焚天的石台已经被摧毁,随意拾起一块石头可以看清楚上面的血迹,这是谢玄迟画阵法,又找了一块颜色不一样的石头,这就是那个金色面具画的阵法了。
几个百岁老人白发苍颜,弯着腰努力从碎石堆堆里找出那几块画了阵法的石头,那场景看上去格外心酸,要是在凡间,指不定要被人说不孝顺。
将长老送来后,厉无咎就带着牧清寒退出去了,这墓室两人都来过,也没有探索的欲望。
一刻钟后,厉无咎和牧清寒坐在了那座黑山的山顶。
山上这时候是一丝雾气也没有了,远远可以看见湖岸边倒映着的火光,一闪一闪的煞是好看。
秘境里没有天空,只有白天黑夜,所以看不到星星,但偶尔能看到带着亮光的妖兽从空中掠过,牧清寒把安康放出来,由他和大嘴花出去捕食。
厉无咎拿出两壶酒,两人坐着就这么大口大口喝着酒。
察觉到允执的不对劲,厉无咎想了好一会也没找到原因,于是直白开口问:“允执,你为何担忧?”
牧清寒喝了一口酒,看向不绝延绵的山脉,闷声开口:“我知道这不是意外。”
厉无咎心里一紧:“你是说这是针对你的?”
“师叔,遂州城可能是意外,但后面的绝不是意外,莫公子要取我金丹,面具人让我进入结界遇到焚天,虽不知道他们的目的,但都是想让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