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等到想要的答案,牧清寒冷冷看着那个清冷谪仙般的人物离开。
第二日,永春城
时隔半年,齐霖再次见到了牧师兄。
刚开始牧清寒直接认不出眼前的这个人是当年追在他屁股后面,要他指导剑法的俊朗少年,经过半年多大战斗,齐霖身上有了一股说不清的气势,眼神中也多了几分坚毅与冷峻,曾经的稚嫩完全褪去,那身整洁的弟子服已经换成了黑色铠甲,却更衬得他身姿挺拔如松。
趁着战事未起,两人忙里偷闲坐在屋檐下,大部分是齐霖在说,牧清寒在听。
修真界的战场并不像话本里说的那样简单,这里没有法术对轰时的绚烂光芒,只有无尽的血腥与残酷。大多数修士的攻击没有一击即中的气势,只能近战交手,像极了各洲王朝间的战争,战场上死尸遍地,当初呼喊着要马革裹尸的战士,只能在一场又一场的战争中渐渐变得麻木疲惫……
牧清寒听着他说着自己九死一生的事情,眉眼间的灵动做不得假,他是真的开心。说起云悠悠时,他又是十分庆幸,自己还能在战场上遇到熟悉的人,让他不再那么孤单。
“青裕呢?”说到熟人,牧清寒随口问了句。
原本神采飞扬的齐霖沉寂下来,他几次想要张嘴,最终是什么都没说。
牧清寒不清楚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既然他不想说,那就不问,于是顺其自然的岔开了话题:“带我去看看武器吧。”
齐霖点点头,又恢复了那个叽叽喳喳的模样,走到一半拍了拍脑门:“对了,厉师叔呢?不是说他还好好的吗?怎么没看见他!”
“师叔走火入魔,暂时不知去向。”牧清寒一脸平静。
“那怎么办?咱们赶紧去找啊!”齐霖震惊开口,这才刚重逢几天啊就又分开,还是走火入魔,要是被有心人利用了还真不好搞。
“我修为只有金丹,此次受了重伤,暂时没有想到办法。”牧清寒解释道。
“啊?……这样啊?对不起啊……”齐霖自觉又问到不该问的地方了,讪讪闭嘴。
齐霖在这一年突破非常快,已经到达了元婴初期,是众人口中炙手可热的天才,可惜被这场如其来的变动搅乱,若不然他也算是各大门派世家争抢的逢迎的对象。
说来也是好笑,两人都问到不该问的,都费尽心思的想把话题带回去,就这样东扯西扯,两人到达了兵器库。
兵器库都是各宗门各世家凑出来的,战场上都有自己宗门的弟子,又事关修真界存亡,想来也不会多差。
进入库房,各式各样的兵器杂乱的摆在箱子上、架子上。牧清寒随意拿起来两把剑,轻轻一掰,碎成两段,又随意检查了其他几件,这些兵器就像青云宗里的一样,大部分都是低阶法器,能用的不多。
“我说呢,怎么咱们一群中流砥柱节节败退,竟然是兵器也有问题嘛!”
“这群老东西是不是舍不得给藏起来了!我就没有见过这么拎不清的人!”
齐霖的叫喊声引来了附近休憩的修士,众人听清楚了事情经过,每个人都是义愤填膺。他们知道修真界争权夺利的事情一直都有,只是没想到竟然连兵器都要偷工减料吗?
事情越闹越大,很快传进了玉清仙尊耳中。
正院内吵吵闹闹,不少长老听说了事情都气愤得不行,看起来和他们没有一点关系,事实上,有没有关系又有什么用?战事在即,当务之急是要把修士用的法器解决。
商量来商量去,没有哪个宗门敢站出来拍着胸脯说:“这件事我们解决。”
不少修士寒了心,幸好玉清仙尊带头拿出了自己多年积攒的法宝,带动了其他人,这才把这件事压了下去。
傍晚时分,城门口传来阵阵鼓声,这是——魔族来犯,所有人神色一凛,纷纷往城门口奔去。
黑压压的一片,真真是“黑云压城城欲摧”。
魔族向来肆意妄为,直接省去了叫阵的步骤,开始攻城。
不少修士自城门一跃而下,战斗开始。
牧清寒和师叔经常偷偷摸摸在后面帮着给魔族使绊子,这还是他第一次正面参与战争,这种感觉和以前一点也不一样。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周围紧张到近乎凝固的空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与硝烟的味道。牧清寒手中的剑微微颤抖,并非因为恐惧,而是兴奋与紧张交织的本能反应。
一个魔族士兵朝着他冲过来,牧清寒提剑,身形如电般冲了过去,手中的剑精准地刺向对方的咽喉。那魔族士兵反应也极为迅速,举起长刀格挡,刀剑相交,溅起一串火星。牧清寒只觉一股大力从剑上传来,手臂微微发麻,他运转灵力,猛地将魔族士兵的长刀荡开,顺势挥剑斩下对方的头颅。
鲜血溅在他的脸上,温热而刺鼻。他没有丝毫的停顿,转身又冲向另一个敌人。
“师兄,敢不敢和我比比?”齐霖从侧边杀死一个想要偷袭师兄的人,挑挑眉看向他。
“好啊!”牧清寒被战意所感染,两人开始了比拼,后面还加入了个云扬扬。
第一百零五章鬼漾
夜色渐深,永春城燃起了火堆,每一个火堆前都坐了不少人,热汤烈酒,谈天说地,眉眼间满是笑意,这是近来唯一一场胜仗,难得有的一次放松。
“牧道友,久仰已久,特来敬你一杯。”一个二十多岁的修士端着一碗酒过来,其他人也是暗自打量着,视线不经意间往这里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