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景湛自嘲似的仰天长笑,笑声如鬼魅般,令人不寒而栗。“朕可真是太可笑了!”“这么多年了,朕竟都浑然不知,朕所迷恋的女子,竟然这般的不择手段。”“为了能出宫去与那沈容芷相会,你不惜对朕虚与委蛇,更不惜刻意勾引乔一,引得他为你所用。”苏汐月拧着眉,美目冷冷的剜着夜景湛。“你与我之间,隔着血海深仇,你竟然说迷恋我?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你不过是觊觎我这副皮囊,不甘心我爱慕容芷而无视你罢了。”夜景湛眉头微紧,深邃的星目直直的迎视着她那双饱含鄙夷之色的美目。“我没有勾引乔一,你若是非要欲加之罪,我亦无话可说!”说罢,她眸子一闭,侧过头去,一副不愿意再看到他的表情。“欲加之罪?”夜景湛冷笑道,“你与乔一在角落的那间偏殿里,私下里偷偷约见了多少次你不清楚吗?”“你告诉朕,你若不是在勾引他,那是在做什么?”“你们到底是有多少话不能光明正大讲的,非要私下里关着门去说吗?”约见乔一的事情,他也知晓?苏汐月玉手一紧,还好,至始至终他未曾提起过苏墨尘,显然他对苏墨尘假死的事情还完全不知晓。“告诉朕!”夜景湛的大手紧紧猛的扼住她修长的玉颈,“除了逃出宫去见沈容芷,你们到底还密谋了些什么?”苏汐月忍痛紧咬着牙关,美目始终未再张开。夜景湛冷嗤一声,直起身。“你不说也没关系,朕可以去问辛果和安瑞祥。”他说着赌气似的拂袖向寝殿门外走去。行至寝殿门口时,他忽的又回转身,斜着苏汐月冷冷道。“忘了告诉你了,朕已然下旨捉拿沈容芷了。”“既然他不珍惜朕给他的这次活着的机会,朕这次,便当着你的面,妥妥当当的赐他一死!”苏汐月闻言,美目蓦地张开,剜着夜景湛歇斯底里的嘶吼起来。“不可以!”“夜景湛,你若是敢再动他,我必定会杀了你的!”夜景湛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那你尽管杀便是了!朕随时恭候着你!”既然得不到她的爱,那便让她恨一辈子吧!最起码,他得活在她的心里。昏昏沉沉的过了一日又一日,苏汐月整日被禁锢在床上,除了每日钱巧生会来亲手喂她吃饭外,她便再也没见过其他人了。一时间她与外界断了所有联系,她不知道白诗涵和君九幽怎么样了,更不知道阿弟过得好不好。就连辛果和安瑞祥也没有再出现在她的面前过。夜色如墨,整个寝殿里除了案几上那支残烛照出的微弱光芒,便是那死一般的寂静。苏汐月绝望地躺在榻上,丝毫都动弹不得,娇躯困疼到麻木。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那声音由远而近,最后在寝殿门口停了下来。苏汐月心头一惊,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美目紧紧的盯着寝殿门口。往常钱巧生喂她吃完饭后,除非她叫喊,便不会再有人来了。今日倒是与以往不同。听那脚步声,不像是一个人,是夜景湛来了吗?她正思忖着的时候,寝殿的门被打开了,三个穿着夜行衣的人,鬼鬼祟祟的闯了进来。“是谁?”苏汐月一看他们的穿着,心头一丝恐惧缓缓荡漾开来。见她要喊叫,那领头的黑衣人快速掠了过来。他身形高大,虽然半遮着面孔,却也能一眼看出是个男儿身。苏汐月刚要开口询问便被他堵住了嘴巴。“别出声!”那人手中的匕首在烛光的映射下,折射出令人颤栗的寒光。苏汐月吞下一口唾沫,美目惊恐的望着他身后那二人。他们一人拿着药盅,一人拿着药碗,快速凑到如意榻前。领头的黑衣人一个眼色,那二人便从药盅中倒出一碗黑乎乎的药液。她被迫张开嘴巴,惊恐的瞪着双眼,望着那药液被那二人一点点灌进她的嘴里。她想要挣扎,可四肢被铁链束缚着,脑袋被带头的黑衣人禁锢着,她根本就动弹不得。是毒药吗?她要死了吗?到底是谁要害她?苏汐月盯着面前那个带头的黑衣人,瞳孔瞬间放大到了极致,极力分辨着这人的眉眼。终于,那一盅药液被悉数灌进了她的嘴里。那带头的黑衣人大手再次压在她的粉唇上,直到看着她将嘴里剩余的药液全部吞下,他才放手。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心脏似是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一般,蹦跶的厉害,震得她头脑发晕。“你给我……喝的什么?”黑衣人冷嗤一声,别过身去,便要随方才跟在他身后的那二人离开。“锦邦哥哥!”苏汐月有气无力的轻喝。黑衣人忽的顿住脚步,木讷的回转身,丹凤眼里掠过一丝冷漠的笑意。,!他一边徐徐向榻边挪着步,一边抬手扯下面罩。“你竟认出我了?”苏汐月抬眸,美目里泛起一丝薄雾。“你没有死,之前你只是为了给皇后和萧家担下所有罪责?”虽然觉得这一切不可思议,但苏汐月不得不接受这样的事实。“你恨父皇将你逐出宫?所以才与萧家人为伍,参与谋反?”祁远竹冷嗤一声,俯视着苏汐月的丹凤眼里,泛出一抹恨意。“别叫我锦邦哥哥,我现在是祁远竹。”“还有,你或许不清楚,父皇当年,原本是要杀了我的,是母妃以死相求,他才勉强同意饶我一命,将我逐出宫去的。”“可恨的是,当我莫名其妙的从一个皇子被贬为庶民之时,他依然不肯放过我!”“母妃和生父全因我而死,他却还要赶尽杀绝!”“我恨他!”“我就是要看着他国破家亡,我才开心!”苏汐月勾起唇角凄凉一笑。“那你现在开心了吗?”“皓月国已然亡国了,你为何还要害我?”“难道我们小时候一起长大的情谊,你都完全不记得了吗?”小腹处忽然传来一阵剧痛,她俏脸忽的拧巴起来,玉手按在小腹上,大口大口的喘起了粗气。祁远竹薄唇微紧,声线冷漠到了极致。“你挡了我的路,自然该死!”“不过你放心,方才他们喂你服下的只是催产药,你不是很想将你腹中的孩子早些生出来吗?”“这药会确保你腹中的孩子平安的。”“至于你的命,便只能看你的造化了。”说罢,他斜一眼已然满头大汗的苏汐月,无情的拂袖而去。:()强夺虐宠,疯批新帝蚀心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