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霓仙径直行至她跟前,故作亲昵的拉着她冰冷的玉手。“妹妹尚在月子中,怎能出门走动?”苏汐月愤愤的甩开她,美目泛出一丝恨意。“皇后是何时回宫的?臣妾竟不知晓。”萧霓仙白皙下巴高高扬起,凤目鄙夷的俯视着苏汐月。“今日妹妹送信给本宫,说小皇子病重,让本宫为他求平安符。”“本宫甚是忧心,故而提前结束清修,赶回来了。”“本宫原想着来给皇上问安后,再去探望妹妹的,没想到竟在这儿碰到你了。”“妹妹难道不知道,小皇子未足月,你便在这皇宫里走动,是有失体统的吗?”苏汐月自小在宫中长大,自然是知道这样的规矩。只是她的皇儿危在旦夕,她哪里还能顾得上那么多。“若是皇上降罪,臣妾甘愿受罚。”“便不劳皇后费心了!”说罢,她冷嗤一声,扶着辛果得手臂便要离开。“妹妹!”萧霓仙焦躁的扯住她的手臂,欺身上前,粉唇附在她的耳边低语道,“妹妹定是想知道,你的孩子现下是否还活着吧?”苏汐月娇躯一僵。看来,萧霓仙确实是那个将小皇子掉包的始作俑者。“你把他怎么了?”她玉手揪着她胸前的衣衫,娇躯因为愤怒而颤抖不止。萧霓仙凤目里掠过一丝阴狠的笑容。“本宫这次特地赶回来,就是想要告诉你,若是想要你的孩儿活命,就不要轻举妄动。”“你不是想要离开皇宫,去和你的容芷哥哥团聚吗?本宫可以成全你。”“只要你乖乖的,不要坏了本宫的大事,本宫便会让你的儿子安然无恙的和你在宫外团聚的。”“自然,带上你的女儿也不是不可以。”她要干什么?苏汐月一时间脑子里乱作一团。她的喘息声越来越重,渐渐的她身子一歪,倒在了辛果的怀里。“来人,将丽妃娘娘送回惜芳阁去。”目送着苏汐月离开,萧霓仙这才锦帕掩在唇上,大声咳嗽起来。“娘娘!”奉喜从袖袋里取出一粒药丸,送至萧霓仙唇边。“快服下去。”萧霓仙服下药,又休息了一阵,这才带着奉喜,匆匆的向御书房走去。此刻,御书房内静悄悄的,除了炭火炉里木炭不时发出的噼啪声,便再也没有其他任何响动了。萧霓仙跟随着黄福安,蹑手蹑脚的迈步进门,入目便看到夜景湛埋首在那张莫大的金丝楠木案几前。他手中的朱砂笔不停的飞舞着,星目聚精会神的盯着笔下,完全没有抬眸去看一眼的打算。“臣妾参见皇上!”萧霓仙依礼低下身子,毕恭毕敬的行了个请安礼。“仙儿怎的提前回来了?”夜景湛一边挥舞着手中的毛笔,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他始终低着头,未曾抬头看她一眼。萧霓仙显然有些尴尬,她勉强勾起唇角,温婉一笑。“臣妾听闻小皇子生了病,甚是忧心。”“丽妃妹妹今日特地给臣妾去了书信,想让臣妾帮着小皇子求个平安符。”“臣妾拿到平安符后,便一刻也不敢耽搁的赶回来了。”夜景湛手中的毛笔一顿,俊脸缓缓抬起,星目审视着萧霓仙,眸光锐利到了极致。“仙儿倒是极有心。”萧霓仙故作羞赧的低眉。“都是臣妾应该做的。”“小皇子虽不是臣妾亲生,但是他毕竟还是得叫臣妾一声母后呢。”“臣妾着心里和皇上一样心疼他呢。”夜景湛若有所思的放下手中的毛笔,欺身缓缓移步至萧霓仙跟前,星目鄙视着她那张略显苍白的俏脸。“仙儿日前中了天仙子之毒,现下身子养的如何了?”他说着,大手扬起,指腹顺着她的侧脸,缓缓滑到她的下颚处。“不如朕叫太医过来给你诊下脉。”萧霓仙粉唇一紧,凤目里泛出明显的惊慌之色。她微微喘息着,攥着锦帕的玉手不自觉的颤抖起来。“皇上……不必麻烦了。”“臣妾待会儿回宫,自会招太医的。”夜景湛低眉审视着她,唇角勾起一抹冷意。“仙儿紧张什么?”“臣妾没有紧张,”萧霓仙此刻脸上的笑容简直比哭都难看,“臣妾只是……有些冷。”夜景湛显然不信,星目移到站在一旁的黄福安身上。“小安子,你觉得朕这御书房冷吗?”黄福安错愕的抬眸,淡淡笑道。“今日奴才特地多放了炭火炉进来,应是不冷的。”“兴许……兴许是……皇后娘娘方才从外面进来,所以才会……觉得冷。”夜景湛今日在她面前,显然与平日不同了。萧霓仙凤目紧紧盯着他,却半丝也读不懂他眼底那丝是因何而起。“皇上,若无其他事,臣妾便不打扰您处理国事了。”,!她低下身子,作势要退离。“仙儿!”出乎意料的,夜景湛在她转身那一刹那,叫住了她。“祁远竹还活着,你知道吗?”萧霓仙身子一僵,握拳的玉手,指甲都要将手心掐出血来了。“他……还活着吗?”她扶着奉喜的手臂,缓缓回过头来。“臣妾……明明……是亲手刺死……他的。”她吞下一口唾沫,才能勉强的保持镇定。夜景湛星目眯着她,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朕这两日也在好奇,朕可是亲眼看到你刺死他的。”“可为何他还活着呢?”“他竟然还敢跑回宫里,强行灌丽妃喝下催产药。”“这样的人,朕若是抓到他,定要将他碎尸万段。”萧霓仙闻言,贝齿深深陷进下唇里,故作惊愕的呢喃着。“他……怎么可能……还活着呢?”“这……不可能。”夜景湛眉头一紧,挥挥手道。“你且退下吧!”“若是有祁远竹的消息,记得告诉朕。”萧霓仙如获大赦般的回转身,扶着奉喜的手臂,款款迈步出门。刚转过回廊,她便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奉喜,方才本宫是否露出破绽了?”“皇上定是怀疑本宫了,对不对?”奉喜不以为然的抚着她的脊背,低声道。“娘娘,祁公公临行时不是叮嘱过您吗?他让您遇事莫要自乱阵脚。”“皇上方才或许只是在试探您呢?”“他定是听丽妃娘娘说了祁公公还活着的事,他并没有亲眼看到的。”萧霓仙蹙眉仔细思忖了一阵,一颗提到嗓子眼的心脏,这才平复了许多。“你说得对,本宫不能自乱阵脚。”“本宫大可以让她的那些话变成一面之词。”“她永远战胜不了皇上对本宫的信任,永远!”话说至此处,她凤目忽的斜向惜芳阁的方向,满脸得意。“本宫现在手里有她的儿子,想必本宫说什么,她是断断不敢不听的。”“走吧,陪本宫去看看小皇子去。”回廊转角处的暗影里,夜景湛静静的睨着萧霓仙的背影,星目冷戾到了极致。萧霓仙方才说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他万万没想到,萧霓仙不在他跟前的时候,竟然会是这个样子。她方才说什么苏汐月的儿子在他的手里,难道她是要拿小皇子来威胁苏汐月?他之前那般信任萧霓仙,没想到他的信任竟成了萧霓仙作恶的资本。看来之前,他着实是委屈苏汐月了。他大手握成拳头状,重重的捶打在身侧的石柱上。“仙儿,你为何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朕真真是错信了你!”黄福安抱着拂尘站在他身侧,望着他手指关节处的那抹血红,忧心忡忡道。“皇上,息怒啊!”:()强夺虐宠,疯批新帝蚀心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