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知道祁雁会赌,毕竟这是他恢复的唯一方法,在原著里,他也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甚至是他主动利用的原主。
不过原主到底和他不是一条心,给他治疗时没出全力,导致他伤势没好彻底。
“去床上坐着。”苗霜道。
祁雁皱了皱眉,但没说什么,乖乖把自己挪上了床。
苗霜撩开他右手袖管,打开竹管塞子,将里面的东西倒在对方手腕上。
祁雁疑惑地看着那些红色粉末,以为是什么药粉,想要询问,却见那些粉末正在慢慢改变位置。
明明没人触碰,也没有风。
等他定睛细看,才发现那哪里是什么药粉,分明是密密麻麻不计其数的细小蛊虫!
祁雁只感觉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鸡皮疙瘩一层层往外冒,下意识想要挣扎,却被苗霜死死按住,冷声命令:“别动。”
红色蛊虫很快钻进了皮肤,带来难以言说的刺痒,但紧接着这种刺痒就被剧烈的疼痛压过,那感觉像是有一万只虫子在噬咬他的手筋——或许事实也的确如此。
祁雁疼得面色煞白,苗霜松开他的瞬间,他立刻用力掐住了自己的手腕,五指在剧痛中不可抑制地抽搐痉挛,他咬紧牙关,才没让自己叫出声来。
钻心的疼痛让他眼前一阵阵发黑,不知道过了多久,疼痛终于慢慢缓解,他额头满是冷汗,有种近乎虚脱的晕眩。
“这下信我没骗你了?”苗霜好整以暇地靠在旁边,欣赏着他疼到说不出话的表情,“刚才给你喝的药里有镇痛的成分,只是治一只手你就疼成这样,我看你这腿也别治了,省得活活疼死。”
祁雁微微喘着气,咬牙道:“我能忍得住。”
苗霜轻哼了声:“嘴比唧硬。”
祁雁:“……”
苗霜将之前熬好的另外一锅药放在桌上,已经滤去了药渣,因为一直盖着盖子,药汤尚有余温。
这锅药的味道似乎比前面那锅更难闻,祁雁已经开始反胃,正在他思考这治伤的代价是否有些太大了时,苗霜将一卷纱布按进了锅里。
……原来不是用来喝的。
祁雁松了口气。
等到纱布被药液充分浸润,苗霜将它捞出,攥去多余的水分,仔仔细细缠在祁雁手上,从虎口一直绕到小臂。
这玩意委实难闻,原本缠在祁雁胳膊上睡觉的蛇都被熏跑了,换到另一只手缠。
绑好绷带,苗霜又拿出一只手炉,从火盆里捡了两块木炭扔进去,盖好盖子递给祁雁:“拿着。”
“……我没那么冷。”
“低温会影响蛊虫的活性,如果它们被冻得不干活,导致你恢复得不好,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祁雁只得接过。
巴掌大的手炉熨着掌心,引得手筋一抽一抽地疼,却又不像之前那样难忍,反而有点舒服。
苗霜冲他一挑下巴:“把裤子脱了。”
祁雁震惊抬头:“现在还是白天!”
“……你想什么呢?”苗霜也愣住了,没好气道,“我给你看看腿上的伤,都磕流血了,自己没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