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给你尝尝也不是不行,”苗霜故意夹起了一片肉,炫耀给他看,“你过来,我就给你吃。”
祁雁看了看桌子和床之间的距离,又看了看不知道被谁推到远处的轮椅,冷笑了一下。
苗霜本来也没想真给他,把肉放进自己嘴里,嘲讽道:“过不来就算了。”
没有轮椅连床都下不了,还要忍受苗霜当着他一个病号的面吃香喝辣,祁雁十分气恼,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更想快点恢复。
他试着活动了一下右手,能动一些了,但还是僵疼得厉害。
“究竟要多久才能好?”他问。
“少则三五天,多则十天半个月,看你的恢复能力,”苗霜边吃边说,“不过就你这个我不给硬你塞你都不吃药不吃饭的样子,势必是快不起来的。”
祁雁:“?”
那么一碗往死里难喝的药,但凡是个正常人也不可能爱喝,那一碗药灌下去,还能吃得下去饭才有鬼。
他冷峻的眉峰压低:“你要是别总趁我昏睡对我做那种龌龊事,我兴许还能好得快些。”
苗霜看向他的嘴唇。
龌龊?哪里龌龊?
不过是亲了一下。
“这就龌龊了?”他脸上似笑非笑,“那我以后要做的龌龊事还多着,将军不妨先习惯习惯。”
祁雁:“…………”
他不禁为这苗人的无耻程度感到震惊。
在祠堂当着他先祖的面用他的身体做那种事还不算龌龊,究竟怎样才算龌龊?
要不是这几日苗霜将他榨得一干二净,他又怎会气血两亏到会被几只虫子撂倒?
祁雁黑着一张脸,只觉浑身刺挠,又因为退烧药的作用,加上刚吃了一碗热面,他现在浑身是汗,衣服都湿了,黏糊糊地贴在皮肤上,更是难受得紧。
“把轮椅给我,”他冷冷开口,“我要沐浴。”
“你才刚退烧,现在就洗澡小心着凉,要是再染了风寒,华佗再世也救不回你。”
“那总不能就这样吧?”祁雁皱着眉,“你晚上难道不和我一起睡觉?”
连他身上有点药味都要嫌弃。
苗霜想了想,觉得那还是不能苦了自己,毕竟这将军府上下想找个舒服的床可不容易,拆家时所有值钱的家具都被拉走了,不值钱的全部砸烂,新定做的家具还没到,这几天府里的下人都是睡在临时搭建的床板上的。
也就只有这间皇帝赏过的婚房尚且能看,他除了和祁雁凑合睡一张床,没别的办法。
“我给你打盆水,你擦擦身吧。”苗霜道。
不能洗澡,能擦一擦也是好的,祁雁只得退而求其次,他脱了身上汗湿的衣服,接过苗霜递来的温毛巾,尝试给自己擦身。
虽然左手不如右手好用,但这点小事还是能办到的,他把浑身上下仔细擦净,只有后背无论如何也料理不到。
不得已,他再次求助苗霜:“帮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