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算是挽留吗?路梨矜咬不准,她过往的感情经历如同张白纸,遇到楚淮晏后才开始逐渐被着色。
“你。”路梨矜的手推搡着楚淮晏精壮的胸。膛,“想做什么?”
楚淮晏混不吝地在她脸上吹气,“陪我午睡?”
路梨矜别过脑袋,念叨着,“你可以自己睡。”
楚淮晏又啄了下她的侧脸,“梨梨口是心非的样子真可爱。”
他单膝跪在沙发一角,与手臂互为犄角地把路梨矜锁在怀抱中,路梨矜试图挣脱,楚淮晏却纹丝不动。
路梨矜从那双看狗都深情的眼睛里,望见脸颊绯红,满不自在的自己。
一滴雨水坠入江河湖海,瞬间消失不见,可已经是水滴的全部宿命。
路梨矜叹了口气,收回推搡楚淮晏的力道,转而去撑沙发,微微支起自己的身体,去亲吻他。楚淮晏很快占据了主导位置,舌。尖抵着上颚轻轻的描摹,酥。麻感直击天灵盖,后月要也被揉得瘫。软。
“梨梨。”楚淮晏沉声喊她的昵称,性感醇厚,他换了个姿势把女孩子圈进怀里。
手指抚上额侧的太阳穴,失眠早起加之信息量过载而肿。痛的太阳穴被按压着放松,怀抱又过分温暖,路梨矜在不知不觉间坠进梦乡。
雷声轰隆,暴雨滂沱。
年幼的路梨矜穿广袖的戏服,坐在飘窗边背词本。
稚子读不懂《锁麟囊》中想表达的感情,干巴巴的背着,“他教我,收余恨、免娇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恋逝水,苦海回身,早悟兰因。”
再唱及时已经是戏中人。
惊雷由远及近,再耳畔炸开,闪电的白光掠过眼前,晃得人什么都看不清。
路梨矜在雷声中惊醒,屋内昏晦,恍然间竟分不清究竟是梦里的雷雨,还是现实中的。
身上搭着条空调被,楚淮晏已经不在。
她坐直,敲着睡到混沌的头试图迅速清醒过来。
回眸看到落地窗前背影,雨水顺着玻璃蜿蜒而下,模糊了窗外的城景,楚淮晏负手立在窗边,形影孤寂。
路梨矜盯着他的背影发怔,莫名读出了几分萧索和哀愁。
她光脚踩地,朝楚淮晏挪过去,伸手抱住了他。
脸颊贴着宽阔的脊背,双手在前腰交握,紧紧怀抱着劲瘦的腰。身。
可能这次抱紧也势必落空,但路梨矜已经无法克制自己去抱抱他了。
“你……”路梨矜犹豫着问,“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眼前是雨幕茫茫,楚淮晏回神,手掌覆到路梨矜的手背上,没有讲话。
后来有人问楚淮晏为什么对路梨矜最特别。
他总是答:因为路梨矜是个会在我对着窗外发呆时,抱我问怎么了的人。
楚淮晏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嗓。
他生平第一次同别人讲自己的家世,语塞至难以找到切入点。
若笼统的将他父母与继母的关系划分,大概可以归结为,拥有家族助力的人注定没办法决定自己的婚姻,门当户对的联姻是正道。
但最大的问题就出在,他母亲和继母是双胞胎姐妹。
许多年来帝都豪门圈对这件事讳莫如深,甚至于每年的母亲的祭日都像是在捂嘴。
“我随母姓,我父亲姓曲。”楚淮晏的声音平和无波,这样的姿势看不清彼此的神情。
路梨矜轻声“嗯”了下,示意自己有在听。
楚淮晏摸出烟,衔在唇边,打火机开合了两次才点着,他讲下去,“我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随父姓,叫曲楚。”
路梨矜拧紧眉头,弄不明白这是什么操作,再婚后给孩子取名,来缅怀亡妻了?
“你要不要坐着听?”楚淮晏话锋一转。
路梨矜不明所以,“啊?”
楚淮晏轻柔地掰开她环保自己腰的手,“回沙发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