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外那些日子诚然潇洒自如,无所顾忌,却也能挑出些许的弊端,不能随时与朋友相约、无法看到想看的戏曲话剧、异乡终究非故国。
“很辛苦吧?”楚淮晏默了默,问道。
路梨矜挑眉,反唇相讥,“那倒是不及某些人在我楼下站一宿等不到人辛苦呢。”
楚淮晏失笑,“谁让我心头好在楼上呢,我有点儿担心你,还好你选择了回国。”
因为结局是好的,所以千回百转的心思与有违身份性格的事情,都能拿来摊在对方面前,当作笑谈一桩,博对方开心。
为了楚淮晏的安全和休息,这层就只有他一位入住,故此也很方便月黑风高时做一些取乐的事情。
上秋后,他的身体恢复的七七八八,路梨矜惯性伏在他坏里吵闹,被卡着下颌亲吻,呼吸乱。缠,唇。瓣被轻柔的含。着,舌。尖交错。
“换气。”楚淮晏微微松开她,轻捏绯红的脸颊,“怎么越活越回旋?”
路梨矜气鼓鼓地反驳,“是你吻技太差,我跟别人亲就挺好的。”
楚淮晏勾唇,握她腰的手掌收紧,距离被拉得更近,低沉磁性的嗓音带着威胁,“是吗?让我看看,小梨矜都跟别人学会了些什么?”
脐橙女上位,路梨矜从前就体力不支学不会,现在被楚淮晏借以他伤口不便要求着,久不经事,何况是自己来主导,没两下就受不了,泪眼婆娑的盯着楚淮晏,不上不下的难受。
微糙的指腹擦蹭过眼睑薄嫩的肌肤,楚淮晏似笑非笑地问,“怎么不继续了?不是跟别人亲的很开心?那人没教你吗?”
路梨矜咬唇委屈巴巴的愁他不接话,没坚持到半分钟就丢盔弃甲的投降,喃喃讲,“你欺负我、我没有、我不认识别人、我口嗨的。”
楚淮晏挑眉,宽大的手掌摩。挲过瓷白细腻天鹅颈,指。尖顺着脊柱一路滑到尾椎,猛地向上隆。起用力时把小家伙往下压。
“唔。”
干涸数年的土地终于迎来甘霖,倾泻如流,润泽万物,生机复苏,翠绿的嫩芽抽长拔节般昂首蒙受雨露浇灌。
雨下了整夜,到天明时分,嫩芽长成藤蔓,紧紧的裹。住万事万物,不肯在放开,也不必在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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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们来探视楚淮晏时看到路梨矜,半数人流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另半数则是难以置信。
他们的决裂算不上轰动,但断得一干二净,和好竟也一蹴而就。
没人有资格再质疑。
时过境迁,反对他们的人都已经逝去,连反对的理由都消失。
甄乐的布偶猫是路梨矜最近拥有频率最多的小猫咪,甄乐在去年公开出柜后直接消失在了大家的视野中。
她背离了整个家族,旁系的流言蜚语漫天乱飞,这样决然的出柜方法,令希望相助如楚淮晏都难以插手。
人在红尘中,便受红尘苦。
路梨矜明白甄乐的难捱,她走过甄乐正在涉足的路,区别是那时自己还有楚淮晏相伴,而甄乐身侧已无爱人。
甄乐的布偶猫寄养在属实的宠物店主那里,借给路梨矜玩那会儿,才又重新联络上,她换了个微信号,朋友圈多是冰川岩洞极光。
定位也不是冰岛就是瑞典——两个同性恋合法的国度。
可惜没结果,徒留一声叹息。
“所以爱真的能抵挡万难是吗?”此时应长乐因为表白被曲楚回绝,正准备递交出国交换的申请书。
路梨矜难得在大小姐这张冷艳淡漠的脸上看到迷蒙。
秋风揉皱池水,荷叶垂头枯败,掌心握的热可可余温尚存。
路梨矜惶惑地回忆起应长乐小时候的样子,那时候她才十三岁,眸里覆霜载雪,她是整个帝都身世最复杂的大小姐,加上楚家,有四家人的宠爱,却也是最不可说。
不能有身份、不能显露人前、不被亲生父母喜爱。
到如今,能怀拥着小猫咪,笑容浅淡的讲冷笑话说长句。
曲楚养孩子花足了心思,路梨矜能理解应长乐为什么会倾慕曲楚,也能理解曲楚拒绝的理由。
那是他宁可自毁前程也要亲自照料的寒梅,顶风冒雪到如今,不能有、也不该有多余的心思。而且谁敢肯定应长乐的爱恋不是基于雏鸟情结的演变,她刚刚十九岁,切实接触过的异性也就只有曲楚,她的人生还有一万种可能。
路梨矜笑自己不知何时居然也开始立足于年长者的视角看待问题,可还是如实讲了,“其实不能的,爱不能,相爱也不能,人与人之间尽力就好,最后能走到哪一步,多看天命。”
如若可以,路梨矜并不想经历陈扬的背叛、不想在飞机险些失事时认清自己的心、希望楚淮晏能安稳的活在世上,不要车祸遇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