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结果,梁圳白原本提起的心总算放下了些,家庭医生边收拾自己带来的仪器,边羡慕地对着知雾笑:“您家先生很关心您呢。”
知雾边反问“有吗”,唇却忍不住弯起轻笑。
送走了家庭医生,知雾以为梁圳白会回书房处理没做完的工作,没想到他却直接拿起了车钥匙。
“要出去吗?”她问,结合早上他接到的那个电话,心里总有种难宁的预感,“我能跟着你吗?”
梁圳白回身盯了她眼,静了一会儿后,抬手揉了揉她的发丝,叹息道:“当然。”
“只要你想,可以知道有关我的任何事。”
“那你等我换件衣服,我很快。”
知雾回到房间,摸上纽扣飞快将自己的睡衣换了。
刚刚梁圳白电话里反复提及到一家孤儿院,实在是很难让人不多想。
她匆匆将衣服换好,冲着梁圳白坚定伸手:“你不能开车,把钥匙给我。”
梁圳白没有逞强,顺从将钥匙交了出来,以前他不顾自己的命胡来,车上也只是坐了他一个人而已。
然而现在多了一个人,这个人的重要程度让不要命的他连一点生命危险也不敢冒。
车都好好地摆在地下车库,知雾虽然很久没有碰过车,但是学过的东西也没忘。
春节路面上车子很少,几乎可以四处畅行无阻。
梁圳白导入的定位就是临京一家福利院的位置,知雾很快就顺利地开到了目的地。
这家福利院少说也至少有二三十年的历史,建筑物都定期翻新过,非常崭新。
远远就看见一栋新楼被建了大半,因为春节放假的原因暂时被搁置。
春节会有很多志愿者来义演,进出并不算困难,只需要简单登记一下外来身份就好。
知雾开始还不理解梁圳白为什么会带她来这里,直到两人上楼,看见楼道里贴着的访问合影老照片。
她一路往上走,一路看去,有张面孔频繁地出现在每一张照片里,应该是这个福利院的院长。
随后,知雾就接连看见了好几张段戎应和院长的合影,几乎是每年都会有一张照片,就算是段戎应这个人平时喜欢做慈善,这样的互动也未免太频繁了一些。
她看了身旁的梁圳白一眼,他像是早就知道了这里的情况,反应比较平静,很快领着她熟门熟路地走到了福利院的礼堂。
这个礼堂很大,甚至比一些地方设立的基督教教堂的礼堂还要大,不知道当初建造的时候到底花了多少费用。
两人踏进礼堂,里面的观众席上有很多座位,台上有几个不知道是社区还是附近大学的志愿者在准备节目。
知雾按捺住心里的情绪,跟着梁圳白一块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
他们的目光同时投到台上。
梁圳白的目光凝视在一个方向,具体来说,是一个人的身上,他抱着臂缓缓开口,嗓音透着几分冷鸷:“台上穿着红马甲,短发微胖的那个男人,就是当年将我妈骗进深巷里的那个孩子。”
听着他的开场白,知雾目光一顿,心跳顿时快了两拍。
“自从毕业工作了之后,他每年春节都会回来这里做志愿者。”
知雾蹙眉:“你……”
她都不用开口继续往下说,他已经了然地明白了她的意思:“想问我为什么不告他?”
知雾点了点头。
“他是聋哑人,不会说话也不会表达。当时也只不过是个被胁迫办事的孩子,就算是告,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