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子言弱弱地怒道:“哥们儿迟早有一天打开你天灵盖儿看看你那听觉性语言中枢长什么样。”
谢松亭像是忍不住了,纠正他:“说话是运动性语言中枢,布洛卡区。听见和听懂是听觉性语言中枢,韦尼克区。你说不过他,该开运动性语言中枢,你开错地方了。”
聂子言:“……”
席必思赞同地点头,补刀说:“谢松亭,别提醒他。本来生物知识点就碎,不好记,也就一个小填空。一分而已,等之后报志愿,差一分滑档也没关系。”
席必思爱玩,其实聂子言更是。
要不怎么说物以类聚。
席必思虽然皮,但成绩稳定。
聂子言这样不上不下,被班主任叫去谈心好几回了。
高三进了理一之后,他放松的不止一点半点,成绩滑落得很快,眼看着要和倒数后几名相亲相爱。
席必思特意打配合,多说了他两句。
……不然总觉得聂子言被自己带坏了。
“我要回家找妈妈!”聂子言天崩地裂,“病房里三个人只有我是蠢货,搞半天是两个学神辅导我一个智障,你俩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儿……我这被学神排挤的一生……呜呜呜……”
谢松亭和席必思对视一眼。
前者抿了一下唇。
席必思猜那应该是想笑。
可他忍住了。
为什么这也要忍?
想笑……笑不就好了?
虽然席悦给两个人请了假,但谢松亭还是第二周周二就去上学了。
伤口五天拆线。
席必思深知以谢松亭的脾性不会主动请假,因此先去找班主任打了两个人的假条,拿着假条往回走。
这节是体育课,席必思告假了,至于谢松亭……
谢松亭不上。
教室里就他们两个。
席必思拎起假条放进前胸口袋,琢磨着怎么说,刚好看到手里的卷子,装模作样写了两道题。
不一会儿,他起身,走到谢松亭旁边。
“橡皮借我用用?”
谢松亭把自己的橡皮拿给他,全程头也不抬,还在写。
席必思接了,走回第一排擦擦改改,把橡皮送回来。
“再借我一下呗。”第二次。
“我又写错了……”第三次。
连着三次,谢松亭叹了口气。
“你拿走吧。我不用。”
席必思:“那怎么好意思,你又不是不写,再说了,我弄丢怎么办?”
谢松亭不理解他对一块橡皮为什么这么执着:“那你想怎么办。”
席必思:“我坐你旁边写吧。”
席必思拿着自己卷子在谢松亭同桌的位置上坐下,装模作样写了两道题。
谢松亭的同桌常年不见人影,桌子上空空如也,正巧方便了他。
席必思写了两题就不装了,在桌面趴下,侧头看谢松亭,问:“这几天有人说你的脸么?”
谢松亭的伤口缝合得好,愈合得也好,如今只覆着片薄薄的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