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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三十四章 机械圣灵（第2页）

九根龙骨发出悲鸣，锁链再度缠绕而上，将那“黑我”牢牢束缚。而柳清瑶的身体也开始透明，生命力急速流逝。

“愚蠢的女人。”那“黑我”狞笑，“你以为这点力量能拦得住我？等他下次动摇，便是你们双双陨落之时！”

罗冠咬牙站起，伸手抓向悬浮的《逆命录》古卷。就在指尖触碰到书页的瞬间，一股浩瀚信息涌入脑海??

【逆命录?第一境：逆命】

以己身为轴，割裂既定轨迹，需献祭十年寿元，可改一线之机。

【逆命录?第二境：斩运】

斩断命运长河支流，重塑因果链条，需剜心取忆，方可施展，代价为永失一段真情。

【逆命录?第三境：弑神】

非人所能及也。唯当‘完整之人’立于命运之外，方有机会窥见此境。传说中，须集齐九枚剑核，诛杀初代剑主之灵，方能触及门槛。

而最后一行字，竟是以血书写：

>“若见此页，请记住：真正的逆命，不在书中，而在选择。当你面对另一个自己，若能放下剑，而非挥出，或许……才有新生。”

罗冠怔住。

原来，《逆命录》并非功法，而是考验。

它不教人如何对抗命运，而是逼人直面内心最深的恐惧与执念??你是否愿意为了“活着”，放弃成为“强者”？你能否在通往无敌的路上，停下脚步，承认自己也曾软弱？

他回头看向柳清瑶，她已半跪于地，气息微弱，却仍对他微笑。

他又望向那被锁链压制的“黑我”，对方也在盯着他，眼神复杂难明，竟有一瞬流露出……悲伤？

“你说我们是一体。”罗冠忽然开口，“那你告诉我，当年母亲临终前，是不是也说过同样的话？”

那“黑我”微微一颤。

“她说……‘无论你们走向何方，都别忘了彼此曾共用一颗心跳’。”

空气骤然安静。

风停了，沙静了，连命运轮盘的转动都慢了下来。

“呵……”那“黑我”低声笑了，笑声中带着从未有过的疲惫，“我以为我早就忘了这些。可每当夜深人静，我还是会梦见那个小院，梦见她煮的莲子羹，梦见你趴在我背上喊哥哥……”

他抬起头，眼中黑雾翻涌，却掩不住一丝人性微光：“可我已经回不去了。一旦脱离封印，我就必须完成使命??吞噬你，统合命格，开启九渊，释放被镇压的远古意志。这是初代剑主种下的程序，就像姜维体内的命印，无法违抗。”

“那就别违抗。”罗冠突然松开剑，一步步走向他。

“你做什么？！”柳清瑶惊呼。

“黑我”亦眯起眼：“你想送死？”

“我不想杀你。”罗冠站在锁链之前，直视那双黑洞般的眼睛，“也不想被你吞噬。但如果我们真是同一个人，那就该知道??我之所以走到今天，不只是因为天赋或机缘，而是因为我始终记得那些温暖的事。”

他伸手，穿过锁链缝隙，轻轻按在对方胸口。

“你还记得母亲的手吗？她总喜欢摸我们的头，说‘我的孩子，不要怕黑’。”

那“黑我”的身体剧烈一震。

“你还记得竹林里的雨吗？你说打雷时我会哭，所以你抱着我，一直唱歌到天亮。”

锁链发出咔嚓声响，似有断裂之势。

“我知道你恨这个世界，因为你生来就被当作怪物囚禁。可正因为你是我的黑暗面，我才明白??真正的强大，不是消灭阴影，而是学会与它共存。”

泪水，竟从那“黑我”的眼角滑落。

“……住口。”他低吼，“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不是什么兄弟，不是什么影子！我是独立的存在！我要自由！”

“那你告诉我，”罗冠平静道，“如果给你自由，你会去哪儿？”

对方愣住。

“杀了我？毁掉一切？然后独自活在废墟里？那和囚笼有什么区别？”

风再次吹起，卷动两人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