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自家长辈,许菡摇摇头,没打断他,只等回头就跟大哥哥提一声。虽然阿漠是自家人,可他如今后面还有长公主府,叫长公主府那边看了自家二伯这样上赶着巴结,给自家人丢面。
本来,许蔚得知林漠回府,便直接去了祖母处请安,阿菡很快便赶了过去,打算晚些时候问问他回长公主府后情形,谁知却得了禀告,二叔赶过去堵人了。
不用想也知道,他二叔这心思因阿漠如今被寻回,成为长公主幼子,心思又活络了。
怕许成泰说出什么不和体面的话,许蔚很快去了前院。
他到时,林漠和许菡并许成泰正在许成温书房里说话。
许成温晚间没在府里吃饭,被同僚叫去喝酒,林漠回来时他尚未归家,回来后正好遇到许成泰三人,便一起去了他的书房。
与安阳侯老夫人一样,许成温也关心地询问了林漠回长公主后的事,知道了他现在已经改名并上了陈家族谱,还被父母带着进宫拜见了圣上皇后,并与他们一起用了午膳。
许成温也为他高兴,“到了亲生父母身边,就好好与他们相处。长公主和陈驸马这些年心里肯定难受,若是有哪里觉着不习惯,不用拘束,只实实在在地与他们讲了。不管什么时候,父母总是爱护自己孩子,盼着他们好。”
明显地,许成温都是对林漠着想的话,不像许成泰说句关心的话都带着不纯粹。
但林漠也不在意就是了,他本来就与许成泰关系一般,就他以前做的那些事,清楚知道他是个什么人。
等许蔚来,有许成温和许蔚两个在,许成泰竟基本找不到插话的机会,不免有些挫败。
这三弟和大侄子也是,有这功夫,不趁着林漠才离开安阳侯府,还有感情的时候,好好拉拢林漠朝堂上的事,就说些家常便话岂不是浪费时间。
还有,他与阿菡的亲事,也得正儿八经让长公主府拿出些章程来。
昨天看长公主那个架势,他很担心长公主府不认可这亲事,毕竟当时林漠是以入赘身份与阿菡定亲。要是这门亲事黄了,只凭着林漠在安阳侯府生活过几年,这情分不用,随着时间也能没了。
他可是打算利用长公主府的关系,给自己和长子,尤其是仕途一点儿起色都没有的庶子,好好弄些好处。最不济,通过长公主府的关系,给两个庶子谋个有实权品级的缺也好。
越想,看时辰更晚些,许菡还打了个哈欠,许成泰心里越急。
当听到许蔚问起他可要住下时,林漠说起,“……本来我是打算明天白日回来,但明天母亲请了亲朋办宴席,晚上又跟大哥大姐他们用晚食,才这么晚过来。来时母亲给我了个令牌,不用宵禁,晚些回去也无妨……”
许成泰忙急急道,“明天长公主府办宴席,怎么没听说咱们家也去?既然是亲朋,咱们府也算是姻亲了,莫非是长公主不打算认这门亲事不成?”
他最后那话里的语气,太过明显和急促,显见是特别在意。
昨晚没睡好,林漠回来让她挂念的心骤然松懈,精神便有些不济,正要打个哈欠的许菡愣了下。
她没从二伯的话和语气里感受到关心,不知是不是以前二伯所为让她印象观感不佳,这么迫不及待地提及她与阿漠的亲事,怎么反倒叫她觉出一股子浓郁的功利味来。
“既然是庆贺阿漠寻回的宴席,合该咱们府上一起,毕竟阿漠是在咱们府上生活了好几年,与阿菡有婚约,咱们府上以姻亲身份参加才好。”
许成泰又说了几句,许蔚眼神一沉。
这个二叔还真是性子不改,太过钻营了。
虽然他也担心过阿菡亲事,可是怕亲事黄了小妹手上难过,
“二叔操心太多了,这是长公主府的宴席,想来长公主和陈驸马自有章程。”许蔚不轻不重地说道,“阿漠才回长公主府,不必如此着急。”
弄得跟自家阿菡上赶着非林漠不可似的,就算林漠如今是长公主嫡幼子,但他们阿菡也不能委屈了。
见三弟也是不赞同地看着自己,许成泰气恼。心道,他这还不是为了自家好,万一长公主不认这亲事,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林漠并不在意许成泰的算计,本来他也要与叔父和大哥交代下此事,“我与阿菡的亲事当然不会变,我已经与父母讲明。这次宴席来的多是宗室和皇家那边,我担心阿菡不习惯这样的应酬,倒不如日后慢慢带着阿菡认识融入的好。”
“是该如此,”许蔚笑着点头,阿漠如此也是为小妹考虑,很周到。
许菡没想这么多,确切来讲,她并未因林漠回到长公主府,对两人亲事生出忧虑,只因林漠承诺过婚事不会有变,她是相信他的。
但听他这样细心地留意自己的感觉,为自己考虑,她忍不住朝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