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没必要与小姑娘说,怕她羞恼,等许菡挥了挥手,“嗯,你回去路上慢些,我先回去睡觉了,太困了。”
林漠叫了个仆妇来给她打灯笼,才跟许成温讲了这话。
许成温心里自然是熨帖无比,但却不赞同,“阿漠,其实没必要这样。便是不姓许,百年后,你们和你四姐姐的孩子还不给我与你婶母供奉香火了?再不然,我过继个孩子也一样。”
他怕长公主那边不愿意,但又碍于林漠长在侯府几年,林漠又才被认回去,不得不同意。
他不能这样自私,让女儿因此被未来婆婆不喜。
林漠却道:“叔父放心,这事母亲和父亲都同意了。他们也没有勉强,而且到时候我想让孩子与我一样姓氏里带上两边的,第一个孩子便以许陈取名,如此也是见证我跟阿菡的感情。过继的孩子总归是没有血缘,所以,到时候不管是男孩女孩,第一个孩子便挂侯府三房。”
若是许菡这会儿没走,肯定会雀跃地告诉他,这个她见过许多,后世许多父母恩爱,孩子起名时会把母亲姓氏一并取在名字里,很有意义。当然有的姓氏组合起来,听起来很搞笑,也让不少想要这样给孩子取名的父母遗憾呢。
许成温没再拒绝,也没说同意,“行,这事不急,等你们成亲再说,还早。”
林漠一默。
也是,如今他身份改变,不似原先两人成亲也是住在侯府,侯府很可能将阿菡多留两年。但好在他本也没打算两人成亲后一直住在外面,就算母亲给他向圣上要了隔壁宅院。他决定好了,以后与阿菡成亲两边都住一段时间,轮着来。
那这些说也尚早,不如留着定婚期时说出来,可能能将亲事提前。
等他回到长公主府,已近亥时半末,到了正院发现,正房的灯居然还亮着。
他叫过值守的丫鬟,“父亲和母亲还未歇下吗?”
“回小公子,殿下惦记您,还未就寝。”
她才说完,长公主披了外衫走出来,“阿漠回来了,可顺利?”
看着站在烛火下双眼慈爱看着自己的女子,林漠心柔软了下,“顺利,劳母亲挂念了。”
“这孩子,怎么跟母亲客气了,”慧和长公主眉眼温柔,她也没多问什么,“时辰不早了,早点回房洗漱,明天没什么不用早起,多睡会儿。”
“是,母亲也早些休息,”林漠说完,本想等长公主进去再走,但发现她仿佛看不够自己似,便朝她拱了下手,转身回东厢房。
望着幼子青竹一般的身影,慧和长公主眼中闪过一丝落寞,还是与自己生分了才礼数这般周到。但很快又高兴起来,孩子已经回到自己身边才第二天,往后有的是时间培养感情,不能急,要慢慢来。
慧和长公主唇角挂着笑容回到卧房,灯光下,陈驸马正斜倚在床边,手里拿着一卷书册看,见她满面含笑进来,“阿漠去休息了?”
“嗯,”长公主除去外衫,褪去绣鞋,坐在床边,“我看着阿漠出去这一趟回来,心情很好。”
虽然没说几句话,但慧和长公主明显感觉幼子身上少了些冷清,仿佛温润起来。
“安阳侯府不错,”不再执着与幼子曾是上门女婿丢人这个想法后,慧和长公主发觉其实就算阿漠是上门女婿身份定亲了许菡,可未尝又不是他命好才被招赘到侯府,被送到书院培养考中状元。
当然,慧和长公主更骄傲,是她的幼子聪慧。
陈驸马就知道,妻子只是幼子失而复得感情冲动,才一时想岔了。如今想开,皆大欢喜,“早点睡,等过了宴席后,咱们也该郑重往安阳侯府上商议下两个孩子亲事。虽然之前阿漠与阿菡也换了庚帖,但阿漠如今身份变了,庚帖该由咱们男方重新写过,冠以父母之命才好,也是对女方的尊重。”
“嗯,夫君说的是,”慧和长公主点头,“不然,咱们便重新为两个孩子补办定亲宴,”既然认可了这亲事,就该给幼子最好的仪式。
“这倒不必,当初安阳侯府也为两孩子办了宴席,咱们若是再办一场,未免让人觉着咱们在意阿漠之前是上门女婿。倒不如两家私下重新置了庚帖,不张扬,日后你多请阿菡来府里玩,自然些更好。”
“也行,”慧和长公主想了想,“等做好新庚帖,咱们再补上一份厚的定亲礼。正好,昨天光顾着去侯府见阿漠,都没带什么礼,阿漠再侯府养了这好几年,我去安阳侯时多带些谢礼。”
明日还有一场宴会要举办,虽然诸事都有管事掌控,但也要保证好精神和气色,尤其还是这样喜气的宴席,差不多敲定,夫妻两人息灯睡下。
林漠也没想到,他还没与父母提起请两人去侯府拜访之事,长公主和陈驸马便已经打算好了。
第二天早上,陪着父母用早食时,长公主便与他说了这些,“到时候,阿漠与我们一起,再叫上你大哥一起,郑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