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和长公主有些感叹,“本宫只想着亲事跟安阳侯府那边议定就成了,竟是忘了叫皇兄皇嫂赐婚更体面了。”
沈皇后笑道:“你自己就是长公主,这样的身份比我跟你皇兄赐婚也差不了什么。”
“但赐婚就像小八方才所言,可以锦上添花,”若是阿漠知道后也肯定会更高兴,慧和长公主越想,看八公主的神情越和蔼,想到这孩子该是看中了温恪那小将军,心中一动,“若是小八有意,皇嫂,不如本宫往温家走一趟做个冰人?那温恪配咱们小八倒也是正好。”
虽然后面的话是对沈皇后说的,但她们两人却是都看向八公主。
见八公主一听自己的话,小脸刷地一下通红如霞光,沈皇后跟慧和长公主对视一笑,“好,那就麻烦阿慧跑这一趟了,若是能成,我与德妃可得好生酬谢一番。”
前两天午时暑气重,德妃一时贪凉,屋子里多放了冰盆被凉到,才好转有些虚弱,今日便没过来皇后这边。
八公主又是想笑,又忍不住害羞,羞答答地捂住了脸。
看她这小女儿娇态,慧和长公主又笑道:“本宫记得安阳侯府世子夫人便是出自温家,与温恪是族亲。这么算下来,咱们这可是亲上加亲。”
“确实如此,”沈皇后颔首笑应。
“我,我去看看母妃去,”八公主实在是被羞的不行,心里又一股子欢欣劲儿,留下一句话,羞红着脸跑了出去。
惹得沈皇后和慧和长公主笑意更甚,先前被诚允王世子妃和陈妍娇闹出的不快都消散。
既然要让文昌帝给赐婚,慧和长公主也没耽搁,正好外面又有女眷来与沈皇后说话,她便雷厉风行地去寻了文昌帝要圣旨。
见皇妹没在后宫与皇后说话,反来了自己这里,文昌帝还以为后宫出了什么事,等听完来意,笑道:“朕还当是出了什么事,原是要朕赐婚,这好办,朕这就叫人拟旨,等你回府后就送去。正好,趁着这机会,不如朕也给阿漠封个爵位?”
文昌帝想着,其他侄子侄女们都有了封号,这最小的侄子也不能厚此薄彼,尤其这孩子在外还吃了那么多苦,又间接帮自己挖出了三皇子这个蛀虫,更该厚赏。
不等慧和长公主拒绝,文昌帝就已经把之前的打算讲了,“封个伯爵如何?虽然越过了阿宣,不过阿漠有功,也当得。”
“这,是不是太厚了?”慧和长公主十分犹豫。
私心里讲,她肯定想让幼子得更多的赏赐和好处,可她的子女们已经一门三封爵,比起其他长公主或者公主子女只封一儿或一女,已经是极大的荣耀和恩典了,再加上阿漠的,还是个伯爵,就太厚重了。
“皇兄已经给阿宣他们都赏了爵位,再加上阿漠,我怕太逾制,御史和朝臣会有意见。”
文昌帝大手一挥,“什么逾制,朕是皇帝,给亲侄子封个爵位,谁还要指手画脚不成?更何况,若不是阿漠,朕也不会发现老三居然这般处心积虑,这是他该有的赏赐。”
但慧和长公主上回已经跟文昌帝要了一个宅子给幼子,再封伯爷,且幼子超嫡长子太多,还是不妥,思量了会儿,“既然是皇兄心意,那皇妹便带阿漠受了。不过这伯爷爵位过高了,不如就给阿漠个县子吧,只给爵位不用给食邑和永业田了,免得皇兄遭非议。”
“旁个想要好处要不着,你还往外推,”文昌帝说了两句,但心里却很受用皇妹担心他被朝臣弹劾,“行,就依着皇妹所言,封容安县子。”
至于食邑,皇妹那也不差这一点儿,永业田这个以后找个机会补上就是。
说定了这事,慧和长公主没忘告上一状,“皇兄,诚允王叔那里,您有机会还是多敲打敲打,这位真是倚老卖老的很,仗着跟父皇那些情分,一而再地跑到皇嫂那里去打扰……”
诚允王世子妃和陈妍娇成功膈应到了慧和长公主,就陈妍娇那样的蠢货,也敢惦记自家幼子,还跑到皇后跟前求旨,是真不把她这个长公主看在眼里了。
文昌帝没想到后宫还有这一出,脸色一沉,“看来诚允王叔在封地过的很是自在。”
对这个跟他那个偏心父皇一条裤子穿的王叔,文昌帝自然不喜,也就是诚允王一直都缩在他封地不在京城,不然早撞在文昌帝手里了。
但就算如此,文昌帝因三皇子豢养类似瘦马类的男女送到大大小小朝臣后院和身边,虽然三皇子已经被圈禁,但文昌帝感觉这件事没有这样简单。
诚允王的封地就在荆州隔壁的朗州,文昌帝让人查荆州的时候,连旁边的几个州都顺带查了下,发现诚允王这个王叔在朗州居然要成为土皇帝了,诚允王府只手遮天,王府的人更是欺男霸女,恶行累累。
甚至,还查出一些三皇子的人还往诚允王府所在的朗州行走的痕迹,怀疑他与三皇子勾连,本就对这王叔不喜,这一而再地,文昌帝生出些杀意。
这些文昌帝还未落实有章程,便没慧和长公主说,只让她放心,“诚允王府不会张狂太久。”
听这话音,慧和长公主就知道诚允王府肯定有事犯在了皇兄手里,她也不多问,反正能出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