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寒迟没有看他,并没有在原地多作逗留,他越过萧煜后便径直朝着洞中走去。
围堵在门口的弟子们还把剑站着,互相看了一眼后,谁都不敢后退。
直到萧煜站在他们面前,冲他们摇了摇头后,他们才放下手中的剑。
萧煜在前面给薛寒迟引着路,两人走在地道里,萧煜还在继续刚才的问题。
“薛公子方才说有法子,是什么法子?”
地洞两边的岩壁上放着猎猎火把,两人路过时掀起一阵风,将火焰扇得呼呼啦啦。
薛寒迟的脸在这地道里忽明忽暗,眼眸里只有那一点点火把映出的微光。
“我找到江楚月生病的因缘了。”
薛寒迟并没有直接回答他,反而莫名提到了这件事。
“她是在替我受罚。”
他这两句话没头没尾,让萧煜有些摸不着头脑。
什么叫江楚月在替他受罚?
薛寒迟要受什么罚?
薛寒迟没有看到萧煜的疑惑,继续自言自语道。
“都是我的错。”
晦暗的地道里,薛寒迟喃喃低语像是宿命的咒枷,将他牢牢套住。
萧煜虽然不理解,但是心里却止不住地下沉。
说起来,他和江楚月也是一对可怜人。
明明相爱不久,正到情浓时,却又即将天人永隔。
若是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他和顾情身上,他只怕是要肝肠寸断。
思及此,萧煜深深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命运真是猝不及防,来临的时候让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地道的尽头是一片宽阔的空地,这里摆满书架,上面全是苍南山的秘密文书。
在这片空地中心,阴阳乾坤镜便悬在半空中。
萧煜伸出手运转灵力,将乾坤镜从中拿下,转身递到了薛寒迟面前。
“不管薛公子要用什么法子,只希望薛公子顾念自己,千万不要冲动。”
在给他之前,萧煜还是没忍住劝说了几句。
“若是薛公子出事,想必江姑娘也会伤心的。”
如果以往,萧煜把江楚月搬出来后,薛寒迟应该就会欣然答应了。
但是这一次,薛寒迟只是接过乾坤镜,却并没有点头应声。
他伸手抚上镜面,看着这面影响了他大半生的镜子,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看了眼萧煜,没来由地说了一句。
“江楚月醒来后,可能会伤心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