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不同的想法,不同的思考方式,虽然事情的本质在他们看来似乎并不相同,但既然能得到双方都满意的结果,为什么不呢?
“你知道的,父亲,”维兰德很少这么叫老馆长了,但这次他回忆起了过去,“我很少向她索要什么,我都是自己去拿。”
老馆长沉默了半天,摇摇头,说:“你跟她一样,都是我完全不能理解的人。”
他走了。
Juniper本想留他吃晚饭,但老馆长说他忽然感受到了亡妻的召唤,准备回到挪威去休假,度过一段轻松的时光。
但这显然是谎言,老馆长在过去的八年里都没说过一句亡妻相关的话,如今突然提及总不可能是没有原因的。Juniper立刻猜到是维兰德的问题,谴责地看向维兰德,发现维兰德正躺在地上装睡。
“维兰德。”
没人说话。
“……维兰德!”
维兰德捂耳朵。
Juniper扯了扯嘴角,对老馆长说对不起,维兰德就是这样的。那一刻老馆长觉得自己成了外人,Juniper才是维兰德的父亲,于是他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他匆匆跟Juniper告别,离开了英国。
送走老馆长后,Juniper回到餐厅,发现维兰德已经在吃晚饭了。
金发的男人把一份资料推到Juniper面前,说:“我已经查过了,赤井务武的朋友叫做羽田浩司,他被卷入到了跟【C】的势力有关的案件里。”
资料上羽田浩司的情报、几个人的照片以及近期在美国发生的一些事。友情提供这些消息的是一直跟【C】先生不太合的【B】先生,FBI那边巴不得这群有恃无恐的黑衣人滚出他们的美国。
Juniper坐下来,看了一眼资料,皱眉:“【C】?那个脑子有问题的日本百年老窖?”
“对,就是他,你应该跟他见过。”维兰德反应了一下,发现Juniper说的就是乌丸。
他带Juniper见过乌丸,那还是几年前的事。当时他们在北欧,乌丸为了追杀他手里一个组织的叛徒到了维兰德的地盘。当时维兰德才刚刚接过【A】的称号,乌丸先跟维兰德联系,再进行调查,某种意义上是友好的表示,但也是一种试探——如果新一代的【A】没有足够撑起这个称号的能力,那维兰德就会成为某些人眼里的一盘肥肉。
对乌丸来说,这是投资。他有大把的时间和无数试错的机会,并不在意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
维兰德也知道这点,就让Juniper动手了。于是,在维兰德和乌丸会面、还在商谈这件事的时候,一个银发少年忽然踹开了门,把背叛者的头颅扔在了乌丸面前。
他看到乌丸没反应,冷冷地开口:“你要活的?那应该早说。”
后来乌丸问维兰德,维兰德说那是我的儿子,乌丸想了想,说,你们两个确实很像。
——维兰德不这么觉得。
但乌丸很给面子,维兰德也会给乌丸面子,这件事就此过去,乌丸没有在意,维兰德也没有在意。
可是,如果让乌丸发现Juniper插手了这件事,而且跟赤井务武以及赤井务武的儿子认识的话,事情就没这么简单了。
Juniper把资料看完,又翻回到第一页,看着那几张照片,问:“那个老不死的怎么会对我们的人出手?”
要撕破脸?要开战?还是纯粹的威胁?
听到Juniper的问题,维兰德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他不知道赤井务武跟我们的关系——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还没来得及说。”
如果乌丸早就知道赤井务武跟【A】有关,那赤井务武根本就不会在美国失踪,就算遇到麻烦也会有人帮忙解决,但那是在事情发生前;现在人都已经失踪了,你指望那个老不死的能良心发现把人给你送回来……哈,这种事还是不要想了。
银发的少年在维兰德面前抬起头,墨绿色的眼睛里倒映出维兰德的影子。
“维兰德。”
“Juniper,你打算怎么做?”
你要为了赤井玛丽和赤井务武的儿子、你的朋友,将刚刚脱离深渊的A。U。R。O再次拖进险境吗?
维兰德在等他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