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哦,”元京墨伸手给围着自己蹭的庞然大物挠痒,“它还是一直在空院子里吗?”
李老头朝外头看了眼:“死犟,等会儿你走巷子说不定能在墙头看见。”
提到出去,元京墨脑子活络起来,冲着元鹤儒眨巴眨巴眼:“爷爷,我晚点来找你哈。”
元鹤儒抬抬下巴:“去吧,不急。”
元京墨果断抛下橘猫,和李老头打了个招呼往外走,不成想一开门迎面飞来两只猫。
“我的天!”
元京墨赶紧躲开,两只猫闹得厉害,转眼跳上高八仙桌又要跳柜子,茶盘都被蹬得挪开一截。
还好没蹬到地上,要不然——元京墨心思一顿,定睛看着茶盘底下露出来的信封一角愣了神。
那是精心挑选的蓝白渐变色,上面还有手绘花纹。
哪怕只露出来一部分,元京墨仍然可以断定,那就是何雨婷从首都寄到秀溪,他去取件后转交给舒清书记的信。
是寄给当初帮助何雨婷家渡过难关的捐赠人的信。
为什么会在李老头这里?
李老头坐在床沿卷起袖子准备让元鹤儒号脉,一抬头元京墨还在门口站着,就说:“京墨你甭管那俩崽子,它们不敢摔东西。”
“哦,”元京墨看向李老头,看辨不出原本颜色的旧帽子、黢黑褶皱的脸、层层叠叠套在身上御寒的破洞衣服、臃肿变形并不合脚的棉鞋,“好。”
堆积成山的院子忽然被清空、为了拿收在房顶的钱摔骨折,元京墨一步步走出杂乱破旧的院子,桩桩件件犹在眼前。
因为,那就是给李老头的信。
元京墨脚下越走越快,以前他和秦孝说起何雨婷想找到捐赠人,秦孝用自己举例子表示也许捐赠的人并不需要被感谢。
但他觉得,如果秦孝知道,会支持他。
什么东西烧了的气味。
元京墨嗅觉一向灵,他顺着气味转身找,忽然看见山上有烟,接着又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跳下坡没了后续。
暂时分辨不出是意外着火还是有人在烧东西,元京墨不管其他,毫不犹豫往山上黑烟方向跑去。
中途匆忙摸出手机打给了秦孝。
“秦孝,山上有黑烟不知道是不是着火了,有个小孩从坡上下去一直没起来,我先去看看,咱俩别挂电话,如果真有事你立刻——”
元京墨声音陡然变调。
——“山上着火了!快叫人!!”
“你老实待着我现在找人来,元京墨别过去听见没有?!”
没有回音,元京墨已经挂了。
秦孝狠掐了把掌心,一手打电话一手拿着个铁盆冲出去。
电话先打给消防后打给村长,而后顺着街巷用铁盆砸门高喊:“南山着火了!!”
他的速度已经足够快,在十来户人家纷纷吆喝着更多的人灭火后就提了桶水往山上跑,但就在这短短几分钟,山上的火焰已经高到整个下溪都能看见。
这个冬天太干了,没有一滴雨,没有一片雪,山上的枯叶一踩就碎,火烧起来毫不费力,风一吹就能蔓延十多米。
越来越多人狂奔着叫喊着跑来,数不清多少桶水泼进去,可偏偏越泼越旺似的,所有人都在被火逼着节节后退。
“元京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