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了多少来着?
像这样的晕眩感,哪怕在前世也没有经历过几次。
毕竟在我真正喝醉之前,所有人都已经吐了一地了。
说起来,转生之后的身体毫无疑问和以前是不同的。
……难道说我现在的酒量非常差?
不不不,再怎么说喝一瓶葡萄酒就倒也太丢人了吧?
在光陆怪离的阴影与烛火的交错之中,我听见书记官的声音宛如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其实我们这里是有月亮的,只不过偶尔才会出现而已。”
我迷迷糊糊地嘟哝了几句自己都听不清的话。
书记官的声音再次隐隐约约的传来:
“是吗?等月亮出现的夜晚,我们一起去看吧。”
我没有回答,就这样陷入了柔软温暖的黑暗之中。
……
简直就像个孩子一样。
感受着紧紧搂住自己脖子熟睡的巫女,以及她身上传来的温度,斐迪南不禁这么想到。
将巫女小心翼翼地从自己身上扒下、吩咐佣人好好安顿之后,斐迪南走下城堡的阶梯,回到了自己位于城堡另一端的卧房。
房间里早已有了来客。一个冷峻的身影依墙伫立,不带丝毫表情的面庞宛若钢铁一般。
看到男人的身影,斐迪南露出微笑。
“好久不见,亚伦。”
他举起自己手上的酒杯。
“来一杯吗?要不是多亏了巫女的福,精灵族酿造的葡萄酒可没那么容易喝到。”
男人皱了皱眉头,使得他原本就严厉的脸庞变得更加令人敬而远之。
“不必了。”
斐迪南并没有感到奇怪,毕竟他很清楚眼前的男人是个对自己和和别人都苛刻到几乎变态的家伙,不仅远离一切奢华享受,甚至连在国王邀请的宴会上也从不沾酒。
要是他答应了,斐迪南反倒才会觉得惊讶。
斐迪南自顾自地打开酒瓶,拿出陶土做的杯子倒了满满一杯。
“我以为他们会关你更长时间,没想到这么快就放你自由行动了。”
男人默默注视着斐迪南,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
“砍了一个不成器的弟子的脑袋而已,他们才不会计较那么多。”
是不敢得罪你才对。斐迪南在内心里补充到。
毕竟狼之国之所以能在一众强国和精灵之森的包围之下还保持独立,大半原因都出自是这个男人所统领的、冠以狼之名的骑士团。
这也是为什么就连那个大神官也不敢直面他的锋芒。
“说起来,你可把巫女气得不轻。敢在巫女面前拔剑的人,就算在历史上你也是第一个。”
回想起少女那副生气到脸颊涨红的样子,斐迪南不禁露出一丝微笑。
听到巫女的名字,男人一潭死水般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他问道:“如何?”
斐迪南愣了一下,但更快就意识到男人问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