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婉眼中闪过一丝怒意,随即又化作哀伤:“正是宠物,若事情败露……”她声音微颤,“你如何给我们保障?”
元淳未置可否,衣袖轻扬,一玲珑瓷瓶翩然而出,落于桌上:“此乃驻颜丹丸,可保娘娘青春永驻。”
皇后脸色一变,转身便欲离开。
元淳不动声色,悠然开口道:“你与周贵妃胞弟之事,我可还没告诉师兄呢。”
皇后脚步骤停,玲珑步履间一转,凤眸如电,直射元淳。
周婉睫毛微颤,目光在皇后与元淳之间游移。
元淳踱步至二人面前,摊开双手,语带得意:“师兄不许我摄你等心神,却未曾言明不得施于你们的侍婢。”
他袖袍一挥,指向周婉,冷笑道:
“你父身侧倒是蹊跷,竟能抗衡我法术,想来其中定有隐秘勾当。不过,再过几日,他也没用了……”
他舔了舔唇角,目光中掠过一抹贪婪,“到那时,便请师兄将你赐予我!”
周婉面色如常,但指尖已不觉掐入掌心。
元淳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得意笑意:“你们不过是我等掌中之物,若敢不从,便如你那母亲一般,便是肉身已陨,元灵却仍受我掌控,投入诸多女躯,日日亵玩,哈哈哈哈。”
“原来如此…”周婉闻言脸色煞白,身体微微颤抖。
母亲的音容笑貌在她眼前闪过,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涌上心头。
她紧紧地咬住嘴唇,几乎要将嘴唇咬出血来。
殿门倏然洞开,砰的一声在静谧的宫殿中回荡。
门口伫立着一个身着玄色道袍的少年,负手而立,如一尊玉雕。少年面容俊美,却带着一丝不合时宜的阴鸷,眼神如寒潭幽水,令人脊背生寒。
皇后见到来人,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不动声色地瞥向周婉,两人目光交汇,无声地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元淳感应到元启的气息,心头顿时一凛,眉间刹那掠过一丝恼恨之色。
压迫感如泰山压顶。
他强自镇定,却觉丹田微颤,周身法力紊乱。
转身的刹那,元淳对上了元启幽深的目光,只觉一股无形威压扑面而来。
他周身灵机一滞,如同被禁锢在琥珀中的飞虫,再也无法动弹分毫。
元淳不由自主地低下头,跪地俯首,方才的轻佻荡然无存,心中暗自叫苦。
殿内一时寂静无声,唯有窗外传来的蝉鸣,仿佛在无情地嘲笑着这室内凝滞的时光。
元启的视线落在元淳身上,仿佛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元淳喘不过气来。两女屏住呼吸,只觉周遭空气都凝滞了几分。
“师弟,越界了。”几个字,轻如鸿毛,重若千钧。
元淳脸色惨白,汗如雨下,抖如筛糠,再无半分方才的轻佻之态。他伏在地上,连连叩首,额触冰冷地砖:“师兄息怒…师弟再也不敢了!”
元启缓步上前,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元淳的心尖上。
无形威压如潮水般涌出,殿内空气几乎凝固。
他居高临下,眼神睥睨,宛若神祇俯瞰凡人:“如今大计未成,尚需人手。今日暂且饶你,看你后效。”
元淳只觉胸口窒闷,几乎喘不过气,衣衫早已被冷汗浸透,紧紧贴在身上。
元启声音低沉,却字字如冰锥,刺骨锥心:“再有下次,便是死期。”
元淳伏在地上,颤抖着声音,几乎听不清:“多谢…师兄…宽宏…”
元启不再理会他,目光越过两名噤若寒蝉的女子,投向内殿深处,语调冰冷:
“你费尽心思,引我二人至此,活的不耐烦了?”
周婉心头一颤,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诗集。
沉稳的男声响起:“自是算一笔旧账。”
一阵清脆的玉佩撞击声响起,随着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内殿门口,只见周旦身着一袭织锦宽袍,衣袂翩飞,缓步而出。
元淳猛地抬头望向周旦,心头剧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