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涅尔见他不说话也不意外,只是继续低声说着:“我知道,我在你心里比不上你的母亲,毕竟我甚至算得上你们母子的敌人,哪怕我成了你的,你心里也还是有些芥蒂。”
“我知道你肯定有什么特别的能力,因为最开始你来到伯爵堡时我对你是有敌意的,可等到餐厅那一次过后,就变了,我心里就变得只剩下对你的爱意。”她忽然睁开眼睛,盯着芬格尔的面庞,那颤动的睫毛揭示了其主人内心的不宁。
“这不对劲,但我不在乎,我真的、真的好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纯粹热烈的爱意了,那怕它是假的,我也不愿意放弃。”密涅尔秀手伸出,盖在了芬格尔略显稚嫩的脸庞上,眼神中只有无尽的温柔爱意。
“我知道,你其实还是对我不放心,你觉得我太阴狠、太狡诈,但我现在是真心的,真心愿意成为你的女人,成为你的所有物。”芬格尔没有反应,或者说,他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反应,该怎么面对密涅尔。
密涅尔眼底掠过一丝失落,她望着芬格尔的脸,叹了口气。
“我爱你,芬格尔。”
她不再说什么,收回手,闭眼睡去。
10
密涅尔睡着了,她的呼吸声轻柔悠长,轻轻飘在房间里。
但芬格尔睡不着了。
等他确认了密涅尔真正睡了,才蹑手蹑脚的钻出被窝,离开了房间。午夜的微风清凉,吹在他脸上,却带不走脸上的迷茫。
芬格尔站在空无一人的走道上,独自发呆。
密涅尔太聪明了,真的太聪明了,她知道,受暗示影响者仍能意识到异常这件事必须得她自己主动披露,尽管这样会让芬格尔起疑,但会比芬格尔自己察觉到好得多。
如果是芬格尔自己发现暗示不是完全隐蔽的,他必定会怀疑之前暗示过的所有人,怀疑她们已经有所察觉,却故意隐瞒来找机会脱离控制,这会让他无法再相信身边人。
没办法,原身的记忆并不清晰,这个世界对他来说还是太陌生,环境变化太大,自然会有些缺乏安全感,变得多疑优柔。
但是,现在密涅尔的事儿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伯爵会不会发现异常。
这个想法让他冷汗直流,可笑他之前还妄图用暗示能力逐步控制伯爵,却不知道,伯爵随时都有可能发现他的所作所为。
如果被发现,伯爵自然就会有了心防,再加他自身过人的意志力,恐怕之后的暗示都无法生效,到时候可真就满盘皆失了。
芬格尔暗自庆幸,密涅尔提醒的还算早,自己还没有对伯爵施加太多的暗示,接下来只要避免温妮莎和伯爵接触,就没那么容易被发现异常。
他盘算了一会接下来的计划,感觉困意袭来,打了个哈欠,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推开房门,房间里床上只睡着温妮莎一个人,看来玛丽是到自己的寝室睡觉去了,倒是忘了和她说一声可以一起睡。
温妮莎睡的很浅,被开门声惊醒,朦胧的揉着眼睛,看到了芬格尔站在门口,于是娇憨一笑,挥手说道:“格格,快来睡觉。”芬格尔笑着走到床边,钻进了温暖的被窝,抱住小巧温软的母亲。
温妮莎吸了吸鼻子,忽然委屈的看着芬格尔,嘟着嘴说道:“格格,你身上有别的女人的味道,你是不是又去找那个女人了?”芬格尔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温妮莎的眼眶已经溢出几滴泪水,她委屈巴巴的说道:“我一直在等你回来睡觉,你还和她玩到这么晚。”芬格尔真是一个脑袋比两个大,连忙哄道:“我和她只是逢场作戏,我最爱的还是你。”说实话,这话说出来芬格尔都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密涅尔,但是没有办法,和女人打交道,重要的不是事实,而是态度与谎言。
“我知道。”
温妮莎缩着脑袋,嘟囔道:
“如果不是知道你会一直爱我,我……我可能都等不到现在。”
芬格尔心里一紧,双手捧起母亲的小脸,说道:“妈,我……我确实没办法保证只爱你一个,但是我保证,我永远会最爱你。”
他在内心自我谴责:【妈的,我怎么说的出这么渣男的话,好畜生。】‘我知道的,’温妮莎笑了笑,却掩藏不了眼里的忧伤,但是我、我一想到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心里就闷闷的,好难受。
这模样让芬格尔更加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他不知道说什么,多说多错,只是紧紧抱住了母亲。
温妮莎依偎在芬格尔怀里,贪恋着他身上的暖意,渐渐合上双眼。两人相拥而眠。
……
数日时光悄然而逝。芬格尔在伯爵堡没做什么特别的事,每日找着机会便和三个女人做些快活事儿,好不自在。
但领近的小镇已经由他引起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暴。
“他妈的,人咋都跑安德森那老混球那了,那老东西哪来的新花样。”一位躲在路边看着安德森赌场门口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场景的赌场老板眼红不已。
这几日,安德森赌场推出了几项全新的项目,什么象棋麻将扑克牌,说是老少咸宜,雅俗共赏,引了不少人去看热闹,其他赌场老板只当是在做宣传,毕竟这些娱乐玩法哪有那么容易创造,怕不是哗众取宠罢了,过个几天就消停了。
哪曾想,这人是一去不回,安德森赌场那是一炮而红,风光无二。让他们这些同行红的眼睛痛,恨得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