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云番外昨天夜里刚刚下过雨,车轮驶过小路溅出泥水。“咣当”一声,马车差点撞上前面的大石头。阿云在马车后边睡了一整夜,迷迷糊糊还在睡的她被震醒,后背酸痛,忍不住哎哟了一声。沈赦眼神冷了下去,手指悄无声息的搭上腰间的匕首,随即吩咐车夫将马车停了下来。阿云愣住,心脏跳的极快,她以为马车是被李寒派过来的人给拦住了。阿云抖着身子,尽全力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闭着眼睛不敢往外看。这次如果又被李寒逮住,她真的不用活了。沈赦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马车后,拽开车板瞧见蜷缩着的一个小人儿。他眉头紧皱,竟然还是个女孩。沈赦握着刀的手逐渐放松,语气冷然,他问:“你是谁?”阿云哆哆嗦嗦的睁开眼睛,仰着下巴费劲的看着眼前高大清瘦的男人,紧绷着的弦总算能放开,她磕磕巴巴的说:“我、我无意中爬上来的,就是想借着地方睡睡,你放心,我马上就走。”她紧抱着怀里的包袱,里面装着现银,她从马车里爬了出去,对男人深深鞠了一躬,“那我走了。”沈赦冷声又道:“你打算去哪儿?”阿云心想哪儿离京城远她就去哪里,不过她对着这个素未谋面的男人撒了谎,咳嗽两声,她道:“我打算去江南,听说那里人杰地灵。”沈赦睨她,“那你知道现在是在哪里吗”别说,阿云还真的不知道在哪儿。她老实的摇头。沈赦看着她那张脸,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压下疑问,回道:“已经快要到玉门关了。”阿云仰着脸傻傻的看着他,又问:“玉门关是在哪里?”“”沈赦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把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给带上,也许是看她长得眼熟的缘故。新官上任,他自己对这边还不怎么不熟悉,就得想着怎么去安顿她。阿云虽然不知道这是在哪里,但她觉得这个男人看起来很靠谱,长了一张不会害人的脸。不过她也没有放下戒心,夜里睡觉时还抱着装着银子的包袱,生怕钱财被别人抢了。如果银子没了,她就得灰溜溜的回顺利从皇宫里跑出来的第一天晚上,阿云睡的相当好,一夜无梦。安心住下之后,阿云发现沈赦这个人好像很忙,常常不见人影,阿云听见下人们叫他大人。原来这个男人是个当官的。阿云平时不敢随随便便出门,就怕重蹈覆辙。这天天还没黑,沈赦就从外边回来了。阿云以前从来没见过塔这么早回来过,她厚着脸皮出现在他跟前,忍了很久还是问了出口,“你知道京城离玉门关远吗?”沈赦眼神复杂的看着她,开腔回道:“远。”阿云迫不及待的接着问:“有多远?”“很远。”“那就好、那就好。”既然很远,那李寒应该就找不到她了。沈赦垂下眼,“没什么事情,我先回房了。”阿云摆摆手,“那你先回去吧,不用管我。”男人走了两步路,又转过身来,定定的站在她身前,莫名其妙丢下一句,“你没事也不要乱跑。”阿云听的一头雾水,沈赦从来不管她的事,甚至之前都没有问过她的来历,怎么今天就开始关心她了呢?她尚且还不知道,京城里的文书已经发往各地,今天早晨就连沈赦都收到了她的画像。也难怪之前他会觉得她眼熟了。沈赦只是默默的把画像给锁上了,还提前从府衙里回来。阿云觉得沈赦这个人应当是不怎么喜欢自己的,对着她爱答不理,就连话都不怎么说。不过他不喜欢她也没关系,只要不把她赶出去就行了。阿云也想过搬出去,可是她心里隐隐约约总觉得住在沈赦的院子里更安全些。算起来,她已经待在这里整整两个月都没有出门过,日子过的小心翼翼。这样的日子过的久了,她也会觉得太过沉闷无聊。阿云想起来沈赦说过这个地方离京城很遥远,而且又过去了那么久,李寒没有她的音讯说不定就不找她了。而阿云又想出门转转,哪怕是喘口气也好。这天她从包袱里拿出了一个碎银子,揣在兜里就打算出门溜达。哪知她刚走到大门,衣领便被人给提溜住,男人站在她身后,居高临下,瞥了她眼,冷冷出声:“去哪儿?”阿云指着门外,如实答道:“我想出去转转。”她撇了撇嘴,说话时流露出一丝委屈,“我两个月都没出门了啊。”真的很乖很听话了。胆小如鼠的她从来都小心谨慎的。可是再憋下去,她真的要被憋坏了。沈赦低低叹了口气,松开她的衣领,说:“我陪你一起。”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阿云眉开眼笑的说:“这样也挺好。”沈赦给她找了一块面巾,递给她,“遮一遮。”阿云也不想出意外,很听他的话乖乖把脸遮了起来。城里很小,只有一条稍微热闹些的街,阿云逛了没多久便觉着无聊,随后跟着沈赦进了一家酒楼。边陲之地,民风彪悍。这里的人就连喝酒都比京城里的要爽快许多,阿云端着碗,伸出舌头舔了一小口,浓烈的酒味辣的她嘴巴疼。沈赦皱眉,“不会喝酒你就不要喝。”阿云顶嘴,“就是不会喝才要学着喝。”她仰着脖子咕噜噜灌了大半碗的酒下肚,圆溜溜的眼睛珠子看着坐在她对面的男人,“你就不问问我是谁吗?”沈赦静默片刻,抿唇道:“我知道你是谁。”阿云愣了一怔,以为酒劲上来她听错了,她愣愣的张嘴:“你说什么?”沈赦觉得这个小姑娘和他家里最小的妹妹很像,有点蠢笨。他说:“你的画像早就被贴在城墙上了。”顿了顿,他接着说:“不过你倒是机灵,居然能从宫里溜出来。”阿云伸出手指头对着自己,她问:“你确定是我吗?”沈赦低低嗯了一声,抿了抿唇,好心说:“我也不知道你能在这里藏多久,不过我提醒你一句,这天下遍地都是他的眼线,迟早你都是要回去的。”阿云自己也知道,天下是李寒的,从小到大,这个人想办什么事办不成?可她就是不甘心,凭什么呢?事事都要听他的。阿云咬唇,表情恹恹,“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我不想对他服软。”话已至此,沈赦也不打算多说。阿云也懒得找他说好,抱着酒坛子开始喝酒,颇有不醉不休的架势。沈赦知道她心里有气,便任由她去,眼睁睁看着她灌了一肚子的酒水,脸颊微红,耳朵也泛着粉色。她趴在桌上,似是神志不清在胡言乱语:“我是:()娇妻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