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前脚走,追来送信的人后脚到,恰巧错过。
连着赶了几天路,凌息已经从马车里换到马车外,雪妞前几天窝在马车上睡觉,后几天被凌息强行拽下来跟自己赛跑。
见识到凌息跑步的速度,邵正平眼珠子差点没掉出眶,怪不得将军会心甘情愿吃软饭,合着人家不仅会做生意,还会功夫。
“将军,这样的夫郎您上哪儿找的啊?嫂夫郎有兄弟姐妹吗?”邵正平凑到霍琚身旁,一脸期待地询问。
“没有。”霍琚神情冷漠。
邵正平长叹一口气,可惜啊,怎么他就遇不上这般才貌双全的夫郎呢?
刚和他爹关系缓和下来,就开始催婚,给他相看了好几个大家闺秀,他实在相处不来,人家小姐也嫌弃他行径粗鄙。
注意到邵正平落在凌息身上的视线,霍琚抬手给了他后脑勺一下,“眼珠子还要不要?”
邵正平瑟缩脖子,向旁边挪动屁股,“嘶——将军您变了,男人心胸狭隘会被夫郎嫌弃的。”
霍琚面不改色给他会心一击,“首先你得有夫郎。”
邵正平捂住胸口,诛心呀,太狠了!
“天快黑了,离下一个城镇还有段路,今晚得在外面过夜。”凌息和雪妞跑去前面探路回来。
一行人找到间废弃的破屋子,里面意外没积太多灰,应该偶尔有赶路的人在此借宿。
几人简单收拾一番屋子,凌息带着雪妞进林子找找有没有东西吃。
邵正平欲言又止,见自家将军无动于衷,蹲过去问:“天快黑了,嫂子一个人进林子很危险。”
霍琚忙着手里生火的活儿,眼皮也没抬一下,随口道:“没事,他比较危险。”
“啊?”邵正平发现自己现在听不懂将军讲话了。
将军您知道您自己在说啥吗!?
那可是你美丽娇弱的夫郎啊!
一刻钟后,凌息打野回来了,雪妞嘴里叼着只死不瞑目的鸡,凌息捧着片大叶子,里面装着一堆大杂烩。
“动物还在冬眠,没啥可吃的,掏了些鸟蛋,抓了几条鱼。”凌息挨个儿数过去,剩下一些菇类。
“这个应该是药草,你看看。”凌息递给柳仲思一把草。
柳仲思借着火光辨认,眼睛一亮,“对,有化脓消肿的功效,通常用于处理烧伤。”
霍琚提着鸡去河边处理,回来时邵正平已经把鱼烤上了。
“这鸡应该是家养的,跟山鸡长得不一样。”霍琚提着处理好的鸡,同凌息道。
“啊?家养的鸡怎么会出现在荒郊野岭?”凌息纳闷儿,鸡是雪妞扑到的,天色暗他没注意,先入为主以为是山鸡。
柳仲思忍俊不禁:“总不可能是家养的鸡跑出来了吧。”
邵正平摇头,“太远了,这鸡跑到半路估计就被人抓去吃了。”
霍琚指了指道路上车辙的压痕,推测道:“这是通往下一个城镇的必经之路,兴许有做鸡鸭买卖的人经过此处,偶然掉落的鸡。”
三人恍然大悟,确实有可能。
“管它怎么来的,能填饱肚子就行。”凌息捧着脸一眨不眨盯着霍琚处理鸡肉。
认真做饭的男人最帅了。
一行人加狼崽子美美饱餐一顿,简单收拾收拾便和衣而睡。
柳仲思手无缚鸡之力,睡在最里面,旁边是凌息和霍琚,最外面是邵正平。
半夜凌息被雨滴惊醒,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将他拥进怀里,“过来些,你那边在滴水。”
凌息挪了挪,整个人蜷缩进霍琚怀里,脚那头的雪妞咂咂嘴,自动随他俩移动。
柳仲思滚到了另一头贴墙的地方,原先的位置积了一滩水。
“睡吧。”霍琚拍拍凌息后背。
凉风送来青草与泥土的味道,霍琚体温偏高,凌息在他怀里窝着甚至有点热,迷迷糊糊再度睡过去。
雨声掩盖了许多杂乱的响动,一道电光闪过,邵正平猛然睁开眼睛,雪亮的刀举在他上方,朝着他的脖子用力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