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下一秒,从小饭馆走出名金发的外国人,手里拎个打包盒;他和陆颜并排站在路边的树下说着什么,没一会儿,两人便勾肩搭背热吻起来。
阮青屿看得目瞪口呆:“他们会不会被烧死?”
他脑子里的画面,只有欧洲中世纪时穿着黑色长袍的狂热信徒,举着火把大声呐喊着,烧死那对同性恋。
转过头,凌泽正无奈地看着自己,阮青屿这才觉得不对,他嘿嘿笑了两声:“一起死,一起死。”
两人四眼便坐车上,看着树下的人相亲相爱着,等好阵子,不见松开。
阮青屿实在是淡定不下去,低头看下手机里的即时海拔,3613,他探过身,越过凌泽,按按车喇叭:“再亲下去会缺氧的,我救他们一命。”
那对相亲相爱的外国人,实在淡定,在听到喇叭声后,又亲了会儿,才分开。
陆颜转身,露出八个大白牙,笑眯眯地朝路虎招招手。
“上车吗?”凌泽摇下车窗,远远地问。
“不啦,我老板来接我,我坐他的车就行。”陆颜指了指身边的人,大声喊着。
那是典型的欧洲金发白人,三十出头的样子,长脸眉骨高挺,皮肤在被高原的紫外线晒得通红。
“凌总,这是我老板大卫。”陆颜把手圈成一个话筒,就这么在车下就开始介绍起来。
金发老外看向路虎,微微颔首。
凌泽本没打算下车,想着意思下,就马上开车走;毕竟阮青屿饿着,他与GEN也不熟。但陆颜这么一招呼,自己不下车反倒显得不礼貌。
他将车熄了火,问阮青屿:“你是要和我一起下车,还是就坐车上?”
等了几秒,没等到回答。
抬头一看,阮青屿正直勾勾地盯着陆颜身边的金发老外,和刚刚抱着氧气耷拉脸的样子判若两人。
“我跟你下车,等我。”阮青屿突然说,麻利地解开安全带,竟是比凌泽还早下了车。
等凌泽下车,却看到阮青屿先是往车头走了两步,又停下脚步,侧身向着自己。
“怎么了?”凌泽低声问他,用的是滨城鸟语。
“没事,就是觉得那个老外我在哪里见过。”阮青屿用鸟语小声回答:“我跟在你后面,靠近再看看。”
凌泽看下树下的两人,本就没有表情的脸,被阮青屿一说,便严肃了起来。也不知道阮青屿是不是在这个外国人这里吃过亏,这么紧张的。
两人穿过公路往树下走,陆颜笑着张开手臂边往凌泽靠来,而金发老外则只是礼节性地走了两步便站在原地不动。
“凌总,这是我的老板,大卫。罗斯特,GEN的合伙人。”陆颜虚笼着凌泽,用英文又介绍了一遍。
“HI,LING,见到你很高兴。”罗斯特抬了下手,用英文客套了下,咧咧嘴,算是笑过,并没有太在意。
“你可以喊我JOE。”凌泽客气地报上自己的英文名,用中文。
“JOE,是我们这次投标项目的业主,他负责部分设计把控,和投资评估。”陆颜接着介绍道,现学现用地称呼其凌泽的英文名。
马上,罗斯特换了张面孔,笑容满面地伸出手:“JOE,我们的项目要多支持,GEN和H集团有过合作很多。”
用的是不太标准的中文。
“会的,会的。过去的项目我们合作得还是比较愉快的。”凌泽礼貌地答复,面上没什么表情。
“这位是?”罗斯特又转向阮青屿,他正站在凌泽身后,看着自己。
“哦,阮工。滨城设计院的。”陆颜接着介绍道:“他们后续会负责我们的中标后方案落地。”
阮青屿一听,这是什么狗屁介绍。
但他也只是忍着,然后朝罗斯特皮笑肉不笑地HI,当作没听到。
“哦,辛苦阮工。”罗斯特用英文回了句。
阮青屿本来就不太开心,听罗斯特对自己说话就是切换回英文,就更生气,嗯嗯两句就算应付了。
“罗斯特,我们要先走,阮工还没吃午饭,要早点赶回酒店。”凌泽看出阮青屿心里不痛快,直接搂过阮青屿的肩膀就打算走人。
“一起吧,我们的车跟你们后面。”罗斯特说,也不等凌泽回答,就往自己的车走去,他开的也是酒店提供的路虎,就停在小饭馆侧面的树荫里。
凌泽搂着气呼呼阮青屿地回到车边,给他开了车门,绑上安全带,再递上氧气瓶。阮青屿低着头一直在手机里查着这么,心不在焉地任凌泽摆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