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帆的眉宇浮现一丝无奈:“他拜托我,欠他一个人情,这次还给他。”
“什么人情?”
“我们俩之间的事。”
何帆撒谎了,这件事确实跟维舟有关,还不是因为沈飞的手腕子红了,导致何帆没有信守承诺。
沈鸿可一直记得,好几次都想把账算在何帆头上。
“好不容易有几天假期,他还惦记着沈飞。”维舟边笑边摇头,“我没见过比他更负责的保镖。”
有关这个问题,何帆在电话里问过沈鸿。
沈鸿当时沉默好半天,似乎同样不理解自己的行为,后来说是一种习惯。
东西送到位,何帆没有逗留,很快就离开了。
维舟拎着布袋上二楼,在客房发现了云晓华的身影。
云晓华把屋子的每一个角落都擦一遍,换了床单被套,还准备了空气清新剂。
“妈,我来吧。”维舟把布袋放下,赶忙走过去接过母亲手里的抹布,“随便打扫一下就行,这屋很久没进人了。”
其实维舟想说根本不需要这么细心,凭沈飞那龟毛的性格,大概率是不会进来睡觉。
云晓华扯过儿子的胳膊,趴在耳畔说悄悄话:“没关系,就算不来客人我也是天天打扫,何况这位沈先生看着就很爱干净,吃饭的时候我注意到了,他的衣袖从不碰到桌子。”
“他只是有点不习惯,”维舟露出温暖的笑容,尽量缓解尴尬又局促的氛围,“妈,你不用想那么多,我和他都是你的晚辈,你对待他可以像对待小狮子那样。”
“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云晓华神情微变,一丝隐晦从眸中闪过,“舟,你跟妈妈说实话,他真的是英语老师吗?”
维舟调皮地歪着脑袋,不答反问:“你觉得他不像?”
“不太像,你当我是老糊涂,”云晓华露出半信半疑的表情,“不过呢,他这次来确实不太一样,你对他的态度也有改善,这么说,你们之间的矛盾解决啦。”
维舟不想让妈妈担心,低眸掩盖住眼里的真实情绪,轻声说:“本来也没什么大事,他来蔚洲游玩,认识的人少,他的英语水平很高,我最近在复习功课为以后考试做准备,他或许能帮助到我。”
云晓华早就知道他要报考艺术硕士,相信地点头:“嗯,这样就不奇怪了。”
维舟轻抚母亲的肩膀,粲然一笑:“本来也没什么奇怪的,您什么都不用管,可以当我俩不存在。”
他扶着母亲走出客房,顺带把门关上,不想再让云晓华打扫卫生。
云晓华的脚步犹豫,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她想起前段时间的风言风语,平时不怎么上网,她是从邻居那里听来的,现在周围的人几乎都知道维舟的性取向,据说闹得挺严重,她有些担心维舟的状态。
维舟看穿她的心思,笑容就像一池春水,温柔而明亮:“您是想说热搜的事对吗?没关系,已经解决了,没有影响我的工作,也没有影响我的生活。”
云晓华欣慰不已:“那就好,没影响就好。”
夜晚,二楼卧室的灯通亮,屋里弥漫着柔和的气息。
维舟刚刚洗完澡,穿着睡衣坐在窗前吹风。
他左边是剧本,右边是记事本,手里攥着钢笔,正在规划接下来几天的行程。
刚刚和施万渝通过电话,两人约好明天见,他需要把资料提前准备出来。
正如他预料的那样,沈飞绝不会老老实实的待在隔壁的房间。
确定云晓华已经入睡,隔壁的男人就来敲门了。
还没听到维舟说进来,沈飞就自顾自地把门打开。
他站在门口,表情微凝,身上是何帆送来的衣服,头发湿漉漉,脖颈搭着一条柔软的毛巾,他的气质与这间房子格格不入。
维舟扭头瞥一眼:“有事吗?”
“我不睡别人睡过的床,”沈飞一听那间房睡过很多来客,心里始终别扭着,“我要睡你的床。”
维舟面色不改,低头翻着剧本,语气有些心不在焉:“嗯,我这张床也有很多人睡过,另外,你住酒店的时候难道要把房间重新装修一遍吗?”
“实不相瞒,我在很多家酒店都有指定的预留房间,”沈飞稍微低调了点,换一种说辞,“每次住酒店我都是通宵达旦,这里是你家,我倒是想安心睡一觉。”
“你可以睡地板,”维舟仍然翻看剧本,聊天的欲望不是很强烈,“实在不行,天台也可以。”
“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沈飞不甘心走到维舟跟前,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