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呦呦攥着《结婚意向登记表》,在门外踟蹰了好一会儿。
“阿珈尔,你睡了吗?”
门内没什么动静,陆呦呦又敲了敲门,决定直接进去看看。
——雄兽一旦进入衰退期,身体的各项机能都会迎来急剧的退化,他们每天仅有很短暂的时间可以维持清醒,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眠。
像路法斯·阿珈尔这种处于衰退期,又被强制诱导发。情的雄兽更惨,可能会出现各种各样的意外情况。
傍晚男主他们来的太快太急,还带来了一连串噩耗,陆呦呦应付的艰难。
等男主他们走了,她又要查资料,又要给雄兽改造所的兽打电话,免得他们真的虐待那五只被带走的雄奴,只偶尔才能抽出一点空,用光脑监测一下路法斯的健康情况,没来得及到地下室看他。
咔哒。
指纹锁被解开,吊灯损坏的地下室漆黑一片。
“阿珈尔,你还好吗?”
四周静悄悄的,听不见任何生物呼吸的声音。
陆呦呦焦急的唤了几声小可怜雄兽,打开了光脑的照明功能。
泛着暖意的灯光划破一片溢满尘土的空气,看清那个蜷缩在角落里的人影的那一刹,陆呦呦整个人都惊呆了——
路法斯他,竟然将自己重新关进了那一个狭小的只有半平米的玻璃囚笼里!
“路法斯,你在干什么?”
陆呦呦人都傻了,下意识换上了她快步上前,想把狭小的玻璃房再次打开。
但她越靠近,越发现路法斯·阿珈尔的状态不对劲。
下午的时候,银发雄兽身上的保镖制服就已经紧的不成样子了,现在倒好,直接变成了一根根破布条,勉强缠在身上。
他双手死死攥着一结不知道缠着哪儿的红绳,呼吸急促,耳朵泛红,手臂、脖颈、腰背上全都是一道道晶莹的水痕,银色的长发凌乱的垂落,洒满了整具漂亮的身体。
他的意识很清明,犬牙用力咬着殷红的薄唇,下。身盖着一床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破旧毛毯,几乎竖成了细线的瞳仁压抑着兽性,正满是挣扎又祈求的望着她。
好像在说——
不要过来。
不要看。
不要发现他肮脏卑微又狼狈的秘密。
陆呦呦被这样的景象震撼到了,以至于她在原地愣怔了好几秒,直到耳边响起了799被关小黑屋的声音,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
“你……”
陆呦呦嗅着空气中那股浓郁的、属于路法斯·阿珈尔身上的草莓香,手忙脚乱的关闭了光脑的照明功能,假装自己刚刚什么都没看见,“你、你还好吗,为什么要把自己关起来?”
话一出口,陆呦呦就后悔了。
她觉得自己今天真的是特别蠢,人家都这样了,明显是很不好,她这话问的,让人家怎么回答啊。
听着小食物慌乱的声音,路法斯·阿珈尔银睫颤抖,敛去了眼底的笑意。
他舔了舔唇上渗出的几滴血液,从喉咙中发出一道难捱的低。喘,意味不明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暧昧,缠绵。
陆呦呦手一抖,脸颊爆红,一下就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好在“小可怜雄兽”从来都很体贴,不会让他的猎物陷入尴尬无言的境地。
“……雌主。”
路法斯·阿珈尔的声音嘶哑低沉,尾音像一把性。感的小钩子,“抱歉,阿珈尔把衣服弄脏了。”
陆呦呦感觉自己的耳朵好痒,心里好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爬。
她语无伦次地说,“没关系,衣服可以再买,你、你的安全比较重要。”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