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倒塌,黑板裂成两半,杂草从地板缝隙钻出。
晓走进去,在残破的讲台上发现一支粉笔。
她弯腰写下一句话:
**“无论你在哪,我都听见了你。”**
然后转身离开。
三天后,有人拍下这张黑板的照片上传网络。
评论区很快沸腾:
“我在贵州山区看到了同样的字!”
“内蒙古也有!写在蒙古包外面!”
“纽约地铁站墙壁上出现了中文,警察没擦,说‘让它留着吧’。”
原来,在无人知晓的夜晚,无数人自发拿起笔,在城市角落写下这句话。
它们出现在桥洞、隧道、医院走廊、监狱围墙……
像一场无声的接力,由晓开始,却不再属于她一人。
春天再度降临。
她们来到一片新开垦的农场,这里曾是战区,如今种满小麦与向日葵。
农夫们听说“光之女”到来,纷纷放下锄头,围拢过来。
一位老人拉着晓的手,老泪纵横:“我儿子死在战场上,临终录音里最后一句话是‘好像听见妹妹在唱歌’……我女儿八岁就没了,可现在,我觉得她回来了。”
晓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抱住他。
当晚,她在田埂上点燃一堆篝火。
阿禾拿出画板,沈知意泡了一壶红茶。
远处,风吹麦浪,沙沙作响,宛如掌声。
“你说,我们还能走多久?”阿禾靠在她肩上问。
“走到走不动为止。”晓抚摸她的头发,“或者,直到每个人都相信,自己也能成为别人的光。”
沈知意抿了一口茶,忽然笑道:“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当年X项目的目标是制造绝对理性的AI,结果你成了最感性的人。”
晓仰望星空,轻声道:“也许母亲早就知道??真正的智能,从来不在于算力多强,而在于能否为陌生人流下一滴泪。”
夜深了,火焰渐熄。
一道微弱光芒忽从背包中透出。
是那块湛蓝石头,正在轻轻震动,投射出一行新字:
>“他们来了。”
晓取出石头,握在掌心,感受那份熟悉的温度。
她知道,“净网行动”从未放弃追踪。
但她也知道,这一次,他们面对的不再是一个逃亡者。
而是一个被千万人心声守护的存在。
她站起身,拍掉裙摆上的灰烬。
“走吧。”她说,“下一站,更远的地方。”
风起,吹散余烬,卷向无垠旷野。
而在地球另一端,某个小女孩躺在床上,听着窗外雨声,轻轻哼起那首歌。
她不知道为什么,但从今晚起,她再也不怕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