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伴一世的夫妻,怎么也该比父兄更亲密一些的……吧?
这般想着,他又低头去看时归的神色。
这一看不要紧,在他的目光接触到时归的瞬间,周璟承便顿时怔然,心头仿若窜进了一头小鹿,扑通扑通直跳。
时归表情已然僵木。
但这并不妨碍她脸上跟着了火一般,从耳尖红到脖颈,一双水雾雾的眸子里满含情谊,浑若一颗剥了皮的蜜桃。
时值八月,天气酷热。
却正是蜜桃成熟的季节。
周璟承喉结动了动,裹在时归手上的掌心蓦然收紧。
时归低头不敢看他,嗫嚅良久,正要小声抱怨一句:“光天化日之下,殿下怎么可以说这些……唔!”
光天化日之下。殿下不只会说,还会做。
哪怕许多人都曾教导过他——
不可百日宣淫。
周璟承想着。
那多半是因为他们家中无娇妻,又或者妻无甚美。
更别说,这是他兢兢业业求了许多年,才好不容易求回来的太子妃啊。
难怪古往今来,有那么多的君王从此不早朝。
周璟承嘴上说得好听,时不时就要关心关心时归的身体,又是嘘寒问暖,又是亲手喂食,连最简单的擦拭手脸都一并包揽了,主打一个不让爱妻累到一丁点。
可这也无法掩盖他让时归在殿里躺了足足三日的事实。
其间时归几次叫停,可最多不过是换来片刻的喘息,但凡她能坐起来了,很快又会被覆倒。
几次下来,时归终于意识到,她的“不”根本无法让罪魁祸首产生怜悯,不过徒增难堪罢了。
“殿下混——”
“嗯?”
时归呼吸一滞,屈服道:“太子哥哥……”
周璟承爱怜地在她眼尾亲了亲,细声道一句:“阿归乖。”
就这样,连着打一开始就定好的三朝回门也给耽搁了。
可怜时序带人在家里收拾了一晚上,就等着转天迎接女儿呢,却不料到了第一天,他早早换好蟒袍,只等来了隆重的厚礼,一车接一车的金银往府上拉,唯独该来的人没有到。
时序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是那么吓人,可说出的话不免带了几分含量:“太子和太子妃呢?”
前来送东西的小太监脑袋几乎快要埋进了自己胸口,声音也是细如蚊蝇:“回、回掌印大人,两位殿下,两位殿下他们——”
“他们自昨日回了寝殿,就再没出来过了。”
一句话说完,小太监几乎快要背过气去。
至于站在阶上的掌印大人,终是忍不住黑了脸,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一拂衣袖,怒骂一声:“荒谬!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