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恼归烦恼,睡觉还是要好好睡的。这样想着,阿库提亚把旅馆提供的轻薄棉被往身上一盖,秒速进入睡眠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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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三人起了一大早,顶着夏日的烈阳登上了新干线。
要问为什么起这么早的原因,阿库提亚自然是因为他所有的行动都要根据还在舞岛奋战的桂木桂马来安排,考虑到桂木桂马本人被突然送到十年前还云里雾里的状态以及昨晚两次时间间隔很短的读档,现在属于什么时候再次读档进入四周目都不奇怪的状态,阿库提亚自然是希望能快点给剩下三人也打上印记。
而对于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两个新晋大学生来说,他们同样有不得不急的理由,那就是——考试。
十年只是一个粗略的时间段,实际上阿库提亚所处的时空与亚久所处的时空有将近十年零四个月的时间差。十年后的亚久正处在十一月的深秋,而十年前的阿库提亚目前正在七月末尾,七月末尾有一个只要身为学生就无法避免的挑战,即暑假前的期末考试。
大学的考试安排根据专业和课程各有不同,不过很不巧,诸伏景光和降谷零正处于这样一个时期。
眼前有阿库提亚这样一个既可以算是有困难需要帮助弱势群体、又可以算是不确定的危险因素的人,他们自然没办法放着不管。而他们接下来要考警校,这是两人一直以来的目标,所以既不能缺席学校的任何一门考试,也不能让成绩太难看。
有这样一层缘故在这里,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商量了一下就下定决心,要早早地帮助阿库提亚解决这件事,将他送回未来之后再回去认真准备考试。
于是才有了三人齐齐起了个大早的情景。
然后三人扑了个空。
到达松田家的时候外面已经烈日当空,稍显古朴的和式建筑静静立在此处,配有一个小小的庭院,从正面的小门往里望只能看见没什么摆设的空旷庭院,院子临街的一角有一棵不大不小的树,枝丫向外伸展提供了一点荫凉。
阿库提亚三人就一人叼着一根冰棒,以一个凹字型并排蹲在树下。
不算茂盛的枝叶无法将三人全部覆盖,两个男大学生不约而同地把c位留给了小孩姿态的阿库提亚,各自将一小半身体暴露在烈阳下。
降谷零抬头看了眼无比灿烂的阳光,又低头看了眼因为这高温而迅速融化的冰棒和跟冰棒搏斗的小孩,伸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问道:“你要找的那个松田阵平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
阿库提亚为了不让糖水留到手上,努力将比一开始小了许多的冰棒整根塞进嘴里,说话时有些含糊。
但降谷零还是听懂了,并且不确定自己是因为这个回答还是因为夏日的炎热而感到神经一跳。他更偏向于前者,因为他明明白白听见小孩回了他三个大字:“不知道。”
而在来到这里的路上,类似于此的对话已经重复过很多遍。
为什么不惜穿越时空也要来到这个时代?他的目的真就只是为了“交朋友”?所谓“交朋友”是否存在什么隐喻,又会给这些特定的对象带来哪些影响?魔法是真的魔法而不是什么他没能看出来障眼法吗?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魔法这种超凡力量,那么能做到什么样的事情,又要如何学习?
经过一晚上的沉淀,冷静下来的降谷零已经从有一些小问号进化到了满脑袋都是问号,没有得到解答的问题越堆越多。
可惜唯一能解答这些问题的人连敷衍都懒得敷衍,用“不知道!”和“虽然知道但是不能告诉你们!等时机到了自然会知道的!”两个回答统统挡了回去。
唯一得到的情报是关于他们此行的目标的个人信息,黑色卷发、蓝眼、与他和诸伏景光年纪相当的名为松田阵平的青年。
基本到不能再基本的情报,这个自称巫师的小孩虽然口口声声说要找人,但根本就没有做好事前调查。
你就是这样当巫师的吗!?
好奇心没有得到满足的男大学生恨恨地想。
“总之,一直在人家门口等也不是个事,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晚点再来拜访吧。”诸伏景光想了想,说道。
毕竟是工作日,这个时间段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他们即使在这苦等也没有意义,不如晚点再来。
“也是,和我们同龄的话,大概率也是学生,这时候说不定还留在学校备考。”降谷零拍拍裤子站了起来,赞同了幼驯染的提议,“今晚没见到人的话,明天也可以去他的学校看看。”
虽然阿库提亚的情报支援不太到位,但打听学校这点事情立志当警察的男大学生可以自己搞定。
阿库提亚自然没有什么不同意的,于是点了点头也跟着站起来。诸伏景光注意到他这时候终于解决掉了那根冰棒,于是顺手拿走了他和降谷零手上的包装袋,说:“等我一会,我先去丢下垃圾。街口那边有一家咖啡厅,我们等会可以去那边休息一下。”
诸伏景光跨出了树荫的范围,绕过拐角就不见身影了。
阿库提亚和降谷零站在原地等待。
冰棒带来的凉爽很快就消散了,闷热的感觉又卷土重来。阿库提亚抬头看了眼降谷零,发现降谷零的症状看上去比自己更严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原本就半个身子暴露在烈日下的缘故,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