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做了那么多的腌臜事,凭什么还想要一个安稳的未来?”
阿亮的脸色突变。
他终于意识到了,面前的这个女人,根本不会去管他哥哥的死活,刚刚说的那些话,只是为了诓自己说出自己知道的事情。
他猛地扑向岑姣。
后面的看管人员很快走了上来,一左一右控制住了他。
岑姣平静地坐在椅子上,她动都没动,只是那样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人。
就在阿亮要被带下去的时候。
岑姣终于再一次开口,“你也好,你哥哥也好,绝不会善终。”
阿亮恶狠狠地盯着岑姣。
岑姣毫不畏惧,她回望回去,笑了笑,“我虽不擅替人看相算命,可你们,绝对不得善终。”
阿亮被推搡着送回了囚室。
很快,岑姣要见的另一个人就走了出来。
老人更显得瘦削干瘪了,裹在囚衣里,看着像是一具干尸一样。
那人,是村子的村长。
比起阿亮,村长似乎更淡定些,他看向岑姣的目光古井无波,好像并不在意,面前的这个人是不是当年害得他们做的事情暴露出来的那个人。
他也不奇怪,为什么岑姣会来找自己。
村长整个人坐在椅子上,像是情绪已经被抽离了一般,他不在意岑姣出现在这里,更不想去追究岑姣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赵侍熊死了。”岑姣忽地开口,她盯着面前的老人,老人脸上一丝一毫变化她都不想错过。
在听到岑姣的话后,村长的眼皮抬了抬。
他那一双眼睛浑浊,几乎看不透情绪。
“你来了这儿,自然是他死。”老头子咂摸咂摸嘴唇,吐出一句话来。
岑姣笔直的身子微微软了些,她盯着面前的人,忽地笑了笑,“那您胆子还挺大,知道我是什么人,当年还敢和他一起,差点儿弄死我。”
老头子瞥着岑姣。
他的表情依旧淡然,“你来见我,总不能是为了通知我一声赵老先生去世了。”
“我们与赵先生的交易,早在当年他为了安抚你拿我们开刀的时候就结束了。”老头子咳嗽了一声,喉咙里发出声响,他对着一旁的地面啐出一口老痰来。
“当然不是。”岑姣摇了摇头,“我来,是想问一问你,村里的那口井——”
果然,岑姣问出那口井的事情,老头子的反应总算变得有些剧烈,他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盯着岑姣,似是要将岑姣看透一般,“你怎么会知道井的事情?”
岑姣整个人更放松了,她似笑非笑地看着老头子,“我一直很好奇,赵侍熊与我撕破脸后,几次遭遇险境却又活了过来,不光活了过来,甚至于连伤口都好得七七八八。”
“他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不过只是一个普通人,又怎么可能做到这些呢?”岑姣看着面前的人,身子微微前倾,“所以,井里到底有什么?”
老人盯着岑姣。
他只是重重呼吸,胸膛剧烈起伏,却始终没有说话。
岑姣睨了他一眼,抬手敲了敲桌子,“你们当年昧下我们的东西,现如今我都找上你了,你还想隐瞒不成?”
这算是赌一手。
岑姣有九成九的把握,老头儿所在的村子,离岑人的地方那样近,在这种地方出现的奇奇怪怪的东西,九成九都是岑人的东西。
“你莫不是以为,我们那么好说话,对待叛徒会轻轻放过吧?”岑姣歪了歪头,她盯着面前的人,眼底有若有若无的笑意。
谁料,老头子非但没有表现得惊恐,反倒有些愤怒。
是的,愤怒。
他身子前倾,几乎大半个人都压在桌子上,“叛徒?是山神选择抛弃了我们!”
山神——
岑姣心中默了默,上次听人提到山神,还是从岑玥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