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宁笙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扬眉示意蒋寓往麦田看,“你又不是林资,你怎么知道林资不喜欢男人。”
蒋寓顺着薛宁笙视线看去。
大概是林资嫌累不想走,割了一天麦子的邢寒委身让林资上来。
薛宁笙幽幽道:“你看林资黏糊邢寒的劲儿,说不准我还给他开了窍,林资就知道他自己为什么喜欢黏着邢寒。”
蒋寓却不赞同,他就是单纯觉得林资娇气。
蒋寓天然对会种地的人有天然的好感,林资年纪小又有种地的技能,娇纵点喜欢黏人也没什么,只是想躲懒罢了,跟喜不喜欢男人有什么关系,
“行吧”,薛宁笙没打算说服蒋寓,毕竟他自己都不确定,转而问道:“你知道那个人现在在哪儿?”
蒋寓自然知道薛宁笙嘴里那个人是谁。
污蔑薛宁笙的男同学。
蒋寓确实知道,但他不确定薛宁笙要做什么。
薛宁笙耸耸肩,“我现在什么都干不了,我就是想问我家给了他家多少好处。”
薛宁笙被告了之后就连夜扭送到七曜村,那个小男生怎么处理得他都一无所知。
倒是蒋寓半个月就跟薛家通一次信。
蒋寓斟酌回道:“你父亲给他父亲安排了一个国营厂厂长的工作,他…他现在应该在城里当老师。”
薛宁笙勾唇,笑容格外阴冷。
真是吸血的虫蛭。
“哪个厂子?”
蒋寓没有隐瞒。
薛宁笙听完,遥遥往麦田远方越来越小的两个交叠的身影望去。
邢寒的新厂长,真近真巧。
他要是不做点什么,真是说不过去。
邢寒背着林资走到一半路时,林资就趴在邢寒的背上睡着了。
旁人都觉得邢寒救过林资一次,就被林资赖上了。
其实邢寒不这样觉得。
邢寒很小的时候就被父母留在七曜村,父母都是英雄,也是为了他的安危才把他留在七曜村的。
邢寒不可能去责怪给他生命,尽心尽力给他安排后路的父母。
只是邢寒太孤独了,七曜村的人他都不认识,举目无亲也不过为。
被救的人会对就自己的人产生莫名的情结,反过来,救人的人对自己救下来的人也会有说不清的亲近。
林资是差一口气被邢寒救下来的,当时浑身湿透的邢寒看着怀里湿漉漉的林资,天然生出一种责任感。
林资是他救下来的,是属于他的。
念头一闪而过,快得邢寒都来不及细想。
然后林资越来越黏他,邢寒也纵着,很奇怪,邢寒在林资这里找到了归属,找到他跟七曜村的联系。
会有人因为没有他就活不下去。
这个念头一出来,霸道地铺在邢寒心底,他隐隐感到兴奋的颤栗。
邢寒也离不开林资。
“哥”,林资被邢寒放回床上时,醒了过来。
林资张着殷润水红的唇,小小打着哈欠,乌眸都是茫茫然的雾。
“怎么了?”邢寒半揽着林资。
林资胳膊软软地搭在邢寒的后颈,迷迷糊糊想着薛宁笙的话,噘起嘴巴,含混不清道:“哥,我要亲你嘴。”
邢寒不知道林资的小脑袋瓜里又在想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拒绝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