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听愿数次翻开手机检查,忍不住开始犯嘀咕。
他不知道的是,与此同时在某银行,有个人不由自主地站起身像没头的苍蝇似得在办公室内转了好几圈,好几次到门前想要出去,握住门把的手却又屡次松开。
就这么过了半晌,邵执言最终还是选择回到工位坐着。
为了方便接待银行的大客户,让客户拥有更好的服务体验,大银行的客户经理都有自己单独的办公室。所以邵执言这一番折腾除了他自己并没有其他人知道。
他拿着手机,揣摩如何回复的时候又不由自主地点开语音条听了一遍。
由于生了病,宋听愿的声音本来就有点虚弱。
经过音频的过滤和二次晕染,柔软喑哑的声线中仿佛过了电,听得邵执言心里麻麻的。
听闻身边有保姆和医生,他的心本来已经放下去一半了。
可偏偏第二句话的用词非常巧妙。
既像在示弱,又像是在求助,单凭字面上来讲却又仿佛完全没有这两层意思。
邵执言坐立不安,感觉有些遭不住。
活了半辈子,他的保护欲从来没有燃烧得如此浓烈,干柴烈火似的一碰就爆发了。
人家条件这么好,说了有保姆,明摆着不缺人照顾。
才刚认识就提出要探望实在太冒昧了。
而且他还得上这个破班,没有合理的理由擅自离开岗位,被领导发现得扣工资。
但是如果不能亲自探望,能做的事情太有限了。
总不能干巴巴地跟人家说多喝热水吧?
那也太脑残了。
经过一系列深思熟虑,邵执言趁着晌午的休息时间还有一会儿,点了通话。
微信点击通话后会弹出提醒,询问选择语音通话还是视频通话。
邵执言一时紧张手抖,点了视频通话。
他甚至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自己点错,等待接通的时候还在仰头思考一会儿怎么说,余光留意到手机屏幕有画面才回神。
慌不择路想切语音,通话却在操作的前一秒接通了。
宋听愿平躺在床上,手机大概以90°角放在胸口位置,所以前置摄像头并不能拍到他的脸,镜头中只能看到他贴着退烧贴的脑门和头发,剩下的区域都是床头。
反观另一边,端坐在办公室正常拿着手机的邵执言却非常清晰的出现在了画面里。
虽说他要直播,拿镜头对着自己是常有的事。
但直播是直播,和人单独打视频电话又是另一回事。
尤其是对方还躺在被窝里,这个场景设定无论如何都显得有点暧昧。
有那么一瞬间,邵执言处于大脑宕机状态。
清醒过来后,他第一时间换了个坐姿并且微微举起手机找到最帅的那个角度,但却不敢正眼看镜头,干巴巴地咳嗽两声后不自然地摸摸脖子,视线左右乱飘好几次才终于锁定在屏幕上。
“那个……你喝热水了吗。”
宋听愿压根没仔细听他在说什么。
因为注意力全都被画面里的人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