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陈清函又有些茫然,“我一个弱女子,无依无靠,还要掩人耳目,又能去哪儿。”
“我的锦尚堂打算在江南一带开分店了,我已经派人去那边筹备了,大概下月便会开业,你若是想走,我便让人送你去,以后在我的药铺里帮我做掌柜,我帮你改名换姓,从此走得远远的,也没人会再认出你,重新开始。”
陈清函眸中泄出向往,她还可以重新开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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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安侯府。
“我不嫁!这种人怎配我嫁?!义母怎能这么对我?!”祝嘉“噌”一声站起来,眼睛已经通红。
侯夫人沉着脸:“你以为是我想害你不成?若非你得罪了京中那么多的权贵,如今婚事也不至于这般难办!这几家虽说是家世不够显赫,但也还算上进,都是进士及第,如今官职小了些,往后定安侯府会扶持,定不叫你委屈。”
祝嘉咬着牙:“我不嫁!”
“那你还想如何?!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行,难不成你还想嫁谢家?!”
祝嘉眸光一闪,泄露出心虚:“义母这是说的什么?”
“你当我看不出来,你喜欢谢家大公子是不是?可人家都已经娶了妻,可见你们就没有这个缘分,有些不该有的妄念还是得尽早放下才是!”
祝嘉被戳破了心思,也不想装了:“那个商户女怎堪配谢家正夫人,无非是狐媚勾引的上的位,便是做个妾都是抬举她……”
“你闭嘴!”侯夫人怒道,“她以前再如何如今也是谢氏的宗妇,你怎能如此口出狂言?如今谢家和侯府联姻在即,你也该敬重她!”
“淮川不想娶谢家女,既然要联姻,为什么不能是我?”
侯夫人脸都僵了。
祝嘉央求道:“义母,便是平妻我也愿意的,我只想嫁他,若是能嫁他,我从此安分相夫教子,再不忤逆!”
“你,你荒唐!那满京皆知谢羡予和他夫人恩爱,连个妾都没有,你还指望他娶平妻?!”
“那许婉若无非是靠着勾引男人的狐媚手段上位的,如今她有了身孕,便是想留也留不住人,谢大人本就对我另眼相待,若是我能……”
“你住口!”侯夫人气的浑身发抖,“你是疯了,便是她狐媚,你难不成还要学她不成?你要记得你是侯府的千金!”
侯夫人阴着脸拂袖走人:“你好生反省,想好了再和我说!”
祝嘉沉着脸,心里念着,是啊,她始终是侯府的千金,义母嘴硬心软,若是真的事发,她终究还是会帮她的。
既如此,为何不赌一次?
难不成真要眼睁睁的等着嫁那些入不了眼的草包废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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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若回到松鹤园,便歪到了软榻上,她现在总是容易累,比从前娇气了不少。
“你和陈清函说什么了?”谢羡予问她。
她正心事重重的翻看手里的闲书,敷衍了一句:“没说什么。”
当然是不能告诉谢羡予的,还是等过几日,素月带着商队要离京的时候,便让他们悄悄把陈清函带上。
他走到软榻边坐下,看一眼她拿的书的封皮上写的书名“生生世世唯慕卿”。
他眉头拧起,这什么乱七八糟的书。
“你成天就看这些闲书?”
婉若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我又不能出府,不然还能做什么?”
自从有了身孕,她当真是废人了,连大夫人的管家课也不必去学了,府里什么事也都不许她管,御医又叮嘱过她胎像不稳,三月内最好不要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