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聂茹熙说这顿饭由她来做,从江知羽答应做客开始,自己早已准备了多时。
骆文琢也表示给孩子露一手,江知羽主动申请打下手,却被他们再三地请去客厅歇着。
“备菜洗菜犯不着麻烦,阿姨早就处理好了,一大早我和她先去逛市场,弄完这些就让她早点下班。”聂茹熙说起家里有位保姆。
骆文琢和她配合:“真的不是和你见外,喊你一起陪阿树庆祝生日,怎么可能有让你做家务的道理?”
说完,他还道:“如果你乐意,以后有空就多来玩。”
聂茹熙看到江知羽顿住,叫戚述带人走动,可以四处参观一下。
这里是一套精巧别墅,里外装修成了新中式风格,没有庄园的豪华与空旷,却更有家的味道。
戚述在这里也有自己的房间,尽管常年不来留宿,却始终打理整洁,独属于他一个人使用。
阳台和院子种了许多花草,多肉摆了好几排,戚述说聂茹熙喜欢这些,修枝叶做盆景,能让她感到宁静。
“希望她也会喜欢我买的宫灯百合。”江知羽嘀咕。
戚述回答:“她进门一看到,就直接摆到花厅去了,她经常在那里喝茶看书,肯定是很中意才会这样。”
江知羽闻言弯起眼睫,也不禁放松了一些。中饭很丰盛,聂茹熙时不时给他盛菜盛汤,他的食量不大,却又不想推拒,表现得非常买账。
中途戚述出声让聂茹熙不用操心,聂茹熙笑了笑:“小知你自己喜欢什么尽管吃,远一点的就站起来夹。”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与他们生分,江知羽很捧场地每个菜都尝了不少,也热络地开始闲谈,与聂茹熙聊起历史。
聂茹熙教的专业是这个,为本科开了几堂课,也带研究生发论文,而江知羽的深耕领域与之有交集。
语言的生命和历史背景密不可分,他抛了一些话茬,很凑巧,聂茹熙也有意迎合江知羽,做了不少的功课。
两个人就这么交谈起来,聂铭森觉得自己在听天书,登时有些犯迷糊。
直到聂茹熙关心小辈的事业状况,他终于可以加入话题,倾听江知羽谈论工作。
他们并不把婚恋当做生意,也了解江知羽的优秀,这种询问并非考量,而是一种纯粹的靠近。
“真不容易,我有一次陪领导和外宾逛学校,临时充当了翻译,来回切换根本反应不过来,这件事太费脑子了。”聂茹熙道。
江知羽说:“这个活需要经常锻炼,我如果搁置十天半个月,耳朵差不多就钝了,伯母能上场就很厉害。”
“哪有,他们经常一说话就忘了停下,噼里啪啦五分钟,我最多记得两分钟的内容。”聂茹熙笑着说。
“年纪大了,我已经知道服老,再过几年也不想被返聘,早做好了旅游计划。”她道,“你爸爸是不是还在国外?”
此刻,江知羽已能开玩笑:“他的律师生涯红红火火,还在一个劲闯荡的上升期。”
“他要是想回来休养,我有许多推荐,可以的话我们到时候多走动。”聂茹熙建议。
江知羽答应了,好笑地分享道:“他最近帮别人搞定破产重组,上了那边的经济报,这几天估计热血沸腾,我看看他之后愿不愿意消停会儿。”
骆文琢好奇:“阿树,你见过江律师了吗?”
记起亲爹和对象的切磋,瞬间屏住呼吸的江知羽:“。”
他眨眨眼,慌张地看过去,而戚述的心理素质不错,做人水平不详。
这家伙表情淡定,当面说大话:“嗯,上次他来这边出差,我们就见过好几次,之后我和绒绒在巴黎,还去他那边吃了饭。”
江知羽:“。”
骆文琢欣慰:“这么好?我也看了经济报,记者好像说他作风很严?怕江律师不太能点头,我和你妈妈还担心了好几天。”
江知羽连忙拍胸脯保证:“我爸爸那边我搞定了,他不会为难阿树的。”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同样是隐藏了一部分的真相来吹牛,其实自己是勉勉强强说服,那时候该骂的骂完了,要揍的也揍好了。
这么讲完,他怯怯地瞄了大家一眼,两位家长和聂铭森都深信不疑。
心里大石落下,江知羽默默地想,可算是经过了考验,一切都尽在掌握。
聂茹熙也和他想得一样,觉得可以问一些熟络问题了。
“你和阿树怎么认识的呀?”她忍不住八卦。
随即,江知羽道:“工作场合,正经交流,他事后来和我搭话。”
然而戚述与他异口同声:“晚上在静吧偶遇,我们一见钟情,如火如荼,剪不断理还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