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追溯着这个味道找到这里,才闻到这处的还未完全消散的香味。
他目光快速但仔细地搜寻过这一带的任何一处角落,然后在其中一颗树下定住了。
草地都被压平了一些,而且走近了,还能闻到那里的味道最浓郁。
地上被杂草遮住的还有一个黄色的储物袋。
他拿起来,然后深深嗅闻着,接着目光笃定地抬头看向一个方向,接着继续朝着那微弱的异象来源走去。
岑衿醒来,他的眼神还有些迷糊,视线似乎还在梦中徘徊,没有完全聚焦。
他从床上坐起,头发因为一夜的辗转反侧变得凌乱,几缕发丝贴在额头上,显得有些俏皮和可爱。
他推开盖在身上的薄被子,然后抬手掀开床上挂着的绸缎帷幔,懵懵懂懂地爬下了床。
就在他想穿鞋的时候,发现床边没有鞋子,而且他身上的衣服也换了下来。
他仅披着一件宽松的单薄中衣,也是红色的,面料是上等的丝绸,衣服上绣有同样色系的云纹。
衬得岑衿露出的这一大片肌肤白似雪,透着淡淡的透明感,仿佛一掐就能出水。
岑衿摸了摸自己的皮肤,身上也不是很烫了,比之前的状态好了很多。
岑衿突然想起来,在睡着之前,予珩说过的一句话。
他的神色一下子严峻起来,立马站直了,然后慌张地摸向身后。
还好,尾巴骨还在呢。
还好大师兄没有趁他睡着的时候,把尾巴骨割掉。
岑衿庆幸地用双手捂住那里,这才开始打量起身处的环境。
这是一个陌生的房间,几对红烛在床前的桌上静静燃烧,火光摇曳,照得天花板映出一圈圈的光晕。
墙壁上贴着张看不清笔画的字,字体的边缘用金粉和剪纸工艺制作,格外醒目。
房间内摆满了花瓶,柜面上,桌面,床脚,窗台,甚至还有门的两边都是各种各样的花。
桌子和柜面上除了摆放着花瓶,还有一些金玉饰品,如金元宝,金镯子,玉如意等等。
处处都透露出了糟糕的审美,和财大气粗的暴发户感觉。
岑衿皱了皱眉,顿时感觉自己身上有一股金钱的铜臭。
似乎想到了什么,为了求证,岑衿若有所思地回头一看,才发现躺过的床榻上铺着的是精致的绣花床单,床单上是一副鸳鸯戏水的刺绣,而枕头布则绣着并蒂莲。
床四周的帷幔同样是红色的,外层罩着一层轻纱,轻柔地垂落在地。
要是房间内的其他装饰还不够明显的话,那么这张床够直接的了。
这分明就是一间婚房。
虽然房间的主要色调还是红色,但是表面的喜庆还是遮不住这周围的阴暗潮湿气息。
岑衿忽地感到温度有点低,他耸了耸肩膀,搓搓手臂。
“我为什么会睡在别人的婚房里面?”
岑衿也顾不得自己此时没有穿鞋子了,他踮着脚踩在地毯上,连忙向门口走去。
他一边走,仅有一层的衣服就往两边滑去,他只能在走的时候同时用手拽住衣服。
小步跑到门口,抬手朝门伸去,但他的手还没碰到门,这门突然就在这时就朝外打开了。
这扇门还没有完全打开,门后的人只露出了被屋内烛光照亮的半边脸,眼睛反射着幽暗的火苗。
岑衿一下子就对上了那人阴鸷的眼神。
他一怔,身子一个瑟缩,脚步往后退去。
一只手从门缝中伸出来,快速抓住了岑衿的肩膀。
岑衿脚下一绊,没有被他定在原地。而是又往后踉跄了好几步,连同抓着他肩膀的那只手一起。
木门哐当一声往两边打开,那人撞进来了,紧接着朝岑衿跌来。
就在岑衿的后腰即将撞上桌角的时候,那人站稳,拉回了岑衿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