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奥可怜咿唔几声,尾巴都耷拉下来。
接着就看见原也手忙脚乱关火,他刚刚教程没太跟上,一个走神就烧糊了锅底。原也握着棉手套端出那碗隐隐有糊味的粥,正想倒掉时,一回头就看见了宋其松。
原也眨眨眼,难得窘迫,还将粥往伸手藏了藏:“你醒了啊。”
宋其松其实好雀跃:“醒了。”
他带着点笑,像是从昨晚的余韵中彻底缓过了神,他伸手帮原也端起那碗粥:“是要倒掉吗?”
“嗯。”原也根本不想再看自己作品第二眼,他强装镇定,“出了一点小意外。”
小字咬字好重,好像这失误小到得用显微镜才能发现。
“确实很小。”松子十分赏面。
尽管锅底早已糊得发黑,粥咕噜噜倒下去时更像什么非牛顿液体。
但原也说了,那小就是小,千万般的小。
宋其松倒完粥,一下又是像折断了根茎那样轻飘飘地、却充满预谋地倒在原也的脖颈处。
如你们所见。
松子其实现在好紧张,以至于耳尖都染上红色。
他悄悄默念着网络朋友们的鼓励,不断告诉自己只要稍微迈出一步就好了。他想那这样算是迈步吗,这样的步幅是大还是小,宋其松试图计算,他等待——
直到一只手轻轻抚上自己头发,好轻柔,像担忧会搅散云雾,如此温和地抚摸。
原也声音响起:“头痛吗?”
喉咙发出微小的振动,随着身体的相触传递给宋其松,他不自觉抖了一下。
“痛。”宋其松撒谎,
这是一个跟原也的失误一样小的谎。
就算聊胜于无也是有。
“那你起来一些我去查查百度。”原也拍了拍他的肩,又问他,“我需要给你做醒酒汤吗?”
松子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咬一下舌头,头靠得更紧了:“就一点,我靠靠就好。”
原也有些疑惑,但还是答应下来,手学着抚摸里奥那样摸摸松子的头,每当这个时候他总会感觉松子是弟弟也是他养的一条大狗。
比里奥听话也比里奥乖。
比里奥聪明更比里奥灵。
多幸福。
宋其松再次希望,与小时候那样同步、分秒不差地想
——如果能有一滴巨大的树脂将我们包裹就好。
幸福应当做成标本。
但下一秒原也先戳破,他拍拍松子,语气听起来十分凝重:“已经五分钟了。”
宋其松不明所以。
“再不起来我就要变成僵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