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笑,但偏偏,最终想拉我的人竟然是鲛人。”
“我这一生本就凄凉可笑。”
血泪,顺着南国雌雄莫辨的冷面落下。
丝丝缕缕,点点滴滴,悔恨至极。
秘境已经开始动荡,雾霭沉沉的天逐渐开始崩塌,只余下,霜雪萧瑟,急急地打在脸上。
这时,陈是隐隐觉得,窥探到一丝暗藏的真相。
鲛人泣泪成珠,百年前,是谁设下的男孩云荒如此浩大的阵法?
且为何是鲛人一族同无数无辜百姓作陪,被血祭成了那些所谓仙人修仙的脚下泥?
直到破空而下的空灵歌声再次响起,陈是脑中灵光一现——
鲛人声,淬洗音。
是天生的淬洗灵根的天籁悲悯之声。
鲛人背负了人族强加的天罚,继而也寻找凡人作容器,以此转换天罚。
大惊失色,此刻生出十分不好的感觉。
但到底,秘境却还未结束。
鲛人前辈于南海之上,与南国打的难舍难分。只零碎听到几声争执:
“为何要救我?”
“为什么?”
最终剑落入南海,那力道松懈,竟然是回光返照般呢喃:
“我此生修道,不过为护我守护之人。”
“这剑却第一个刺入我的意中人。”
但鲛人却张开细长手臂环住了南国。
“死者为归人,天地为逆旅。”
“往事尔尔,就此放下吧。”
“南国。”
神魂渐消散,陈时和沈卿池在云巅之上被凛冽寒风吹得墨发飘扬,此刻却也是云中客,
云中客,境中人。
最终鲛人前辈面容悲悯,再度望过来:“陈时,别过。”
鲛人与南国的身形消退,风霜色却丝丝缕缕侵入骨髓。
直到一缕疯癫的魂魄飘来,跌跌撞撞,口齿不清:
“阿骞。”
“阿骞…”
“还我阿骞!”
是夏长赢。
沈卿池挡住疯癫的夏长赢,此时微微点在夏长赢的眉心,夏长赢便忽地一闪不见了。
只听沈卿池道:“如今蛊人应当还在秘境,我们再走走。看看能不能将蛊人一并带走。”
风雪飘摇,头顶秘境因着失去沧珠支撑,已经开始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