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池扭头看置气的周辞,冷冷地坐在椅子上,巍然不动。
周辞气的想说粗口,但目光瞥向陈时,蓦地又把脏话咽了下去。屋内,除了他,另外还有两人傻在原地。
客栈今日不知为何,客满为患。
等陈时几人来时,只剩下最后两间房了。
原本订房的时候,几人都没什么反应,毕竟几人想的是陈时同骨生和周辞一个厢房,沈卿池和皓文另一间厢房。
虽然床只有一张,但总归是上等厢房,故而厢房内的桌椅床榻皆是上等。
但沈卿池却在临近夜间时,忽地开口,“我同怀卿一起。”
陈时,“……”
骨生,“……”
皓文,“……?”
周辞气的站起来,“凭什么?”
沈卿池,“厢房的灵石…”
这话点到为止,周辞熄了火,火来的快去的快。
周辞是个掏不出半块灵石的抠门货,一提到钱就哑了声。
皓文不敢多说,只小心翼翼地瞧了眼他师叔,见人扭头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他又收了声,往后一退,彻底不敢说话了。
倒是骨生靠着陈时,目光在陈时和沈卿池之间徘徊,忽地眸光一闪,乖乖地点了点头,“那我今晚和周辞哥哥和皓文哥哥一起睡吧。”
骨生长得可爱,被陈时养的像糯米团子似的,脸颊有些肉嘟嘟,说话也乖觉。
皓文心口蓦地被他一萌,说不出话,心中觉得今晚抱着骨生睡也很不错,还不必打坐。
周辞被骨生这般一说,便也没说什么了。
反倒是第一个起身出厢房,骨生见他出去,以为他生气了,连忙迈着小短腿,还没走几步,便被身后跟来的皓文抱住了。
周辞听到身后的响动,回过头来,从鼻孔中哼出一口气,又往外走去。
厢房门一下被关上。
陈时忽地扭头去看身边端着的沈卿池,心中暗自想,沈仙君也没比周辞大多少的样子,竟然还会用灵石压小辈。
一时之间也觉得好笑,起身坐上了床榻。
眼下厢房内点着熏香,寥寥熏香中,陈时的眼眸狡黠灵动,在昏暗的灯影下也显得有几分不同于冷冽外貌的灵动。
“沈仙君…今夜你也不睡吗?”
青年今日穿了一身紫色衣袍,暗沉的紫色衬得青年肤色越发冷白,腰间银铃随着青年撑坐的动作响动。
鸦色眼睫扑簌,分明冷厉,看他时却藏着几分道不明的情绪。
沈卿池只觉得胸口贴着的玄玉烫得惊人,许是靠近了原来的主人,故而那灼热的温度几乎要贴着雪白中衣将肌肤灼穿。
热度令他的肤色染上了些许霞色,只是厢房内灯影暗沉,只察觉仙君眼眸下万顷江面汹涌。
“是。”
这人倒是应下的利落。
好似守他一夜也可以的。
陈时却忽地站起,沈卿池距离他一尺距离,灯影在暗沉的厢房内被忽起的灵力冲击着灯影忽闪忽灭,下一瞬,青年宛若利刃出鞘,如弯弓似的闪到沈卿池面前。
面前桌椅因着两人的冲击被撞歪一点,下一刻。陈时摁着沈卿池的肩膀,拉着人往床上一推。
“!”
沈卿池不可置信地抬起眼,眸光中喜色和忧色参半。
一时之间竟然失了言语。
只灯影混着杳杳暗香忽闪,厢房内,沈卿池半躺在床榻上,被陈时一只手桎梏住,力道分明大的惊人,可沈卿池却有几百种挣脱的法子。
狐狸向来狡黠,老虎却也足够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