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点点头:“稳妥一点总是好的。”
看完他俩的文章,朱翊钧又看向张若兰和张简修:“你们的文章呢,也拿给我瞧瞧。”
张简修弯起眼睛冲他一笑:“我连《论语》还没背完呢。”
朱翊钧顺手在他头上敲了一下:“你还挺骄傲。”
张简修揉一揉自己的脑袋,小声嘀咕:“不应该考我武艺吗?”
朱翊钧瞪他一眼:“一会儿再考你。”又看向张若兰,“你应该不做……”
张若兰语气颇有几分不服气:“我也读《四书》《五经》,当然要做文章。”
朱翊钧招招手:“那也拿来瞧瞧吧。”
张若兰取来自己做的文章递给他,朱翊钧打开,迅速通读一遍,抬头看向张若兰,惊喜道:“你才应该回去参加秋闱。”
张若兰扬了扬下巴,眼中满是相府千金的傲气:“爹爹当年十三岁中举人,说不得我也可以。”
“若兰,”张居正轻斥道,“不得在御前无礼。”
朱翊钧看过他兄妹三人的文章,拿在手中做了个比较:“嗣修当然写得最好,若兰颇有灵气,但我还是最喜欢懋修的文章。”
这倒也不全是私心,他一直觉得,张懋修对圣人之言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实在难得。
张简修在旁边有些迫不及待:“看过了哥哥姐姐的文章,陛下是不是要考考我的武功了?”
既然他这么迫切的想要挨揍,朱翊钧便成全他。
二人到院子里,下人已将积雪清扫干净。朱翊钧没有带他的木棍,随意折了一截枯树枝:“来吧。”
张简修提着桃木剑冲上去,没能接住他一招。朱翊钧手中树枝往他手腕上轻轻一瞧,看似没用什么力道,却疼得张简修一声痛呼,松开手中桃木剑。
就在桃木剑即将落地的片刻,朱翊钧伸腿,脚尖一抬,桃木剑落到了他的手中,看上面雕刻的符文,正是几年前他随手从街上买来,送给张简修的那把。
桃木剑泛着温润的油光,看来这小子平时没少练。
朱翊钧随手一挥,桃木剑插进一旁的雪堆里:“改明儿赐你一把好剑。”
说着,他转身,大步进屋,其他人跟在他身后,只有张简修,舍不得他的桃木剑,去雪堆里捡。
他伸手去扒,第一下,桃木剑纹丝未动,仍旧插在雪堆里,第二下,他使出吃奶的力气,猛地将剑拔出,自己差点摔个跟头,举起剑一看,剑尖上带着泥土,竟是插进了泥地里。
张简修努力了一年多,在朱翊钧手中仍是过不了一招,他非但没有放弃的念头,反而咬了咬牙,下定决心,以后要更加努力练功。
午饭的时候,他们聊起张嗣修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了,是张居正故交的女儿,来年就将成婚。
饭后,朱翊钧拉着张懋修,二人找了个地方说悄悄话。朱翊钧打趣他:“敬修已经成婚,嗣修的婚事也订了,再过两年咱们懋修也该娶妻了。”
张懋修说:“我不娶妻!”
朱翊钧摸摸他的头:“你不娶妻你要做什么?”
张懋修说:“我要考状元。”
朱翊钧问:“考不上怎么办?”
“考不上接着考,考中位置。”
“哈哈哈哈哈哈哈!”朱翊钧搂着他的肩膀,“好!考不上状元,不许娶妻!”
张懋修眨了眨眼:“这是皇上下的谕旨吗?”
“不是,”朱翊钧摇头,温柔的看着他,“这是哥哥跟你开玩笑。”
张懋修左右看了看,御前的太监和锦衣卫都远远地站着,没人能听见他俩说悄悄话,便凑到朱翊钧耳边问道:“那哥哥什么时候大婚?”
“切~”朱翊钧一声哼笑,“大什么婚?”他沉了沉嗓子,故意学大人说话,有点滑稽:“朕只想天下大治,不想大婚。”
这倒也不是忽悠张懋修,这是他的心里话,他成天看着他父皇留下的那一大堆后宫就头疼,只想一键清空,并不想更新迭代。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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