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觉得她断不可能就那样不可自拔地去喜欢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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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大约到了七点多,管家叫人来喊他们吃饭了。
上山路上微凉,桑未眠换了一件天青蓝的毛衣,下身简单地搭配了一条垂感的白色丝绒阔腿裤,头发随意地束起。
但整个山庄取暖依旧开着,她出来的时候,甚至都觉得有些热。
她在中庭遇到穿着更单薄的王思爻。
她穿了一身杏色套装,整个人甜美高贵,唯一亮彩色的是她耳间带着的那对耳坠。
红蓝宝石和祖母绿的撞色设计很是抢眼。原石本身的昂贵加上奢品的溢价空间让这个系列成为一种经典和永恒。
同是做珠宝这个行的,桑未眠怎么会认不出那是1911年卡地亚高珠TuttiFruitti系列的。
王思爻见到桑未眠,和她点头问好。
桑未眠不由地赞美她耳边的那对耳坠。
她笑笑说,来的匆忙,随意带了一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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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花楼在中庭后面,长廊环绕,别有洞天。
管家带着他们到了餐厅,众人迎面看到的就是一幅栩栩如生的富春山居木雕画。
富春江蜿蜒连绵,群山起伏浩荡万里。
桑未眠觉得这木雕雕的一点也不比实景差。
两人一同入席,屏风后面坐在主位的那个大约到了古稀之年,但容颜焕发,身形硬朗,大约就是那位沈家爷爷。
他正在给坐在身边的晏自遥倒茶,两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倒让人以为他们才是祖孙俩。
顾南译却远远地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人来了。”沈爷爷闻声抬头,“快坐坐坐。”
“沈爷爷好。”王思爻先打招呼。
“哎,几年不见,我们思爻又变漂亮了,我上次见你的时候,你那会还在意大利游学,还是个女娃娃,这才几年不见,我听你姑夫说你都有自己的品牌了?”
王思爻:“那都是思爻闹着玩的,姑夫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怎么是闹着玩,三年前你创品牌拍出的第一份作品我可是亲眼目睹的,我那个时候就在现场。”
“您在现场啊?”王思爻也是惊讶,“这么巧?您瞧见了。”
“刚好和老战友在港岛聚餐。你这小女娃,家里给挣了这么大个家业让你打理还不够,还非得这么有志气要去创立自己的品牌,爷爷佩服你!”
王思爻:“爷爷您真好,我家爷爷只会反对我。”
沈爷爷:“你家爷爷是嘴硬心软……”
“饭做好了没有,上菜了没有?”
懒懒散散的声音打算他们两个人的对话,顾南译像是手机玩累了,起来伸了伸懒腰,面带倦色,“困死了,早吃饭早睡觉。”
“不是吃饭就是睡觉!”沈家爷爷看向顾南译的时候顿时就从一个慈爱的爷爷变成了一个瞪着眼睛恨铁不成钢的老人家,“一点礼貌都没有,没看到思爻在和我讲话吗?”
“行,那您讲完了没有。”他支着脑袋靠在桌子上。
王思爻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顾南译,又看了一眼沈家爷爷:“爷爷,我也饿了。”
“饿了是吧,饿了我们就开饭。”沈家爷爷一声令下后,管家才动身让厨房上菜。
顾南译原先慵懒的身子又靠着桌上,掀了掀眼皮,“爷爷,您说我不懂礼貌,我看您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不是还有别的客人,您就只顾着跟思爻讲话。”
桑未眠这会见有了空,再怎么说沈家爷爷也是长辈,这个招呼是该她来打的。
桑未眠:“沈爷爷您好,我是桑未眠,谢谢您的招待。”
沈家爷爷眼神过来,倒是比桑未眠想象中的柔和:“眠眠,我晓得你的。”
“啊?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