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未眠这边还好,大家都忙的差不多了所以往上的饭局比较轻松,主要还是吃喝玩乐,她陪着也在西城出差的金老板和同行混个脸熟。
不过饭局到了后半程的时候,其中一个同行说要带着大家认识一下西城有名的矿场老板。
或许往后也要接触的,又是搞矿场的,结交一下也是好事,桑未眠这样想着,即便她自己在为人处世上不够八面玲珑,拿了名片给虞人也是好的。
这所谓的矿场老板最后大摇大摆进来。桑未眠听周围的人说那老板姓冯,年纪看上去不大,光了个头,眼皮向上看,看上去拽得很,带了三五个男人过来,径直坐下。
金老板在那儿低声和桑未眠介绍:“这老板喜欢大家叫他冯sir,刚放出来的。早些年撞人进去了,现在出来后仗着个好爹手上握着好几个矿洞和地皮,得意的很。”
桑未眠掀掀眼皮:明明是蹲过大狱的人,却还让人叫他sir。西城也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
他一走过来,他拍了拍坐在主位那个还算前辈的人的椅背,让他起身让座。就特嘚瑟:“都在呢。”
那前辈只能向资本家低头,站起来让给他坐。
冯sir把屋子里的人打量一番,似是一个都没有放在眼里:“诸位都来西城做生意啊。”
饭局上只剩下他们这些个还没有在西城站稳脚跟的“外来和尚”了。
冯sir在那儿立着威风:“西城这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天上飞的海里游的我管不着,但在这地上的东西,我冯家可以说在这里盘踞第一,就没人敢说是第二的,来这儿做生意,有些事我得说在前头。”
有几个谄媚的是知道姓冯的在这一片的实力的,又听说这位爷是因为曾经因为撞人进去过,总是畏惧的:“那当然,您说您说。”
“既然要在这儿发展,那就得知道我冯骁的死对头是谁,看清了路,才能走的顺畅。”
死对头?
有在西城呆的久的对这个事有点耳闻。
冯家最近声势浩大地在行业里找状王,说是惹上了难缠的诉讼官司,一个没打好,手里的东西就要拱手让人了。
还算了解这一块的人这样问到:“是最近不自量力和你打官司那位?”
那姓冯的斜斜一笑:“你还算是个会打听事的。”
“诸位,听好了,各位来西城,我好酒好菜欢迎,交个朋友都欢喜,可要是谁和姓顾的有什么关系,不好意思,我打狗从不看主人。”
“姓顾的?是那个昌京来的顾三哥吗?”人群里有人小声问。
桑未眠眼眸微微一转。
姓冯的冷笑一声:“从前叫他一声三哥是给他个面子,他从前他妈的有人罩,不然早就给他撞死了,还留他一条命?现在他就是丧家犬一条,还跟我斗?”
在座的有些人是从昌京来的,有听过这事的,甚至从前还有见过顾南译的,听完这话之后开始“审时度势”:
“这顾三哥我是知道的,仗着自己还算高门大户里出来的从前也很不把人放眼里,不过昌京人人都知道的,他不愿意听从沈家的安排后老沈家立刻就找人顶了他的位置,现在在昌京就是虚有个名头,谁还能真拿他当一回事了,早就彼一时此一时了。”
姓冯的听得满意,叼了根烟:“就他那点拽样还跟我打官司,是,这破官司上我不一定赢他,但他来了西城,赢了又怎么样,他要么把命给我留下,要么——
姓冯的说到一半之后,打开胯,人往后靠,带着无比的傲慢和恶劣:“让那个顾三公子,从我冯骁的裆下跨过去。”
一桌男人谄媚地笑得颠三倒四的,好似是真的看见了让平日眼皮子都不想花力气掀开容人的顾家三哥真的成了他们可以戏谑侮辱的对象,摇尾钻胯,笑声此次彼伏。
正当这桌子男人笑的人仰马翻,哈哈哈声嘈杂刺耳的时候,一声清脆的“嗙”打破了这嚣张的嘲讽。
像是什么玻璃瓶子破碎的声音。
众人一愣,发现一个纤瘦的女孩子拿了个裂了一半的啤酒瓶子,冷冷地站在冯骁的后面。
她一手还抓着那啤酒瓶子的把,半个啤酒瓶身早就破了,哗哗的啤酒流了冯骁满身。
那冯骁也愣住了,胯还没有收起来呢,头就传来一阵巨疼。
众人眼瞅着那冯骁跟西瓜似的脑壳就这样留出一道血痕子来,谁都不敢说话,只有个胆大地轻声提醒说:“冯sir,您的头……”
那冯骁抓了一把自己的头,抓出一把血来,他显然没反应过来:“你他妈谁啊——”
他瞪着面前这个眼生的长得还有几分姿色的女人,脑子里翻遍了也没记得有这号人物。
他没惹过质量这么高的桃花债啊。
谁知那姑娘只是恨恨地瞪着他,什么话都不说,抿着唇又从桌上拿出来一个酒瓶子,朝着冯骁头砸去。
冯骁脑袋瓜子各有一道裂痕,他这会人有点晕,反应过来后彻底炸了,暴跳如雷,单手拎着前面那姑娘的衣领:“你他妈哪里来的死婊子,操!”
他要动手,但那姑娘蛮横的很,指甲往他眼睛里戳。
他随手一个巴掌过去,把那小姑娘推出去:“你他妈疯了,要戳瞎老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