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矿场的小村落当然偏远,这儿没有便利的交通工具,只有遍地跑的tutu车,但tutu车收费不低,这儿的孩子,大多要走着去上学。
那几个跑过去的男孩子,脚底的鞋都开胶了,但身上的校服都是干干净净的,书包虽然是陈旧的,但跑起来铅笔盒里面叮叮当当的声音却是悦耳的。
这儿靠近港口。
他们没过多久就误入鱼市。
她说为什么附近村落都没什么人,原来大多数的村民都在这儿。
熙熙攘攘的人群叫卖声起伏,桑未眠他们误入被当做是来收购鱼货的大生意人。
顾南译一遍拦着人一边用他那几句蹩脚的本地话混着一口美腔英文最后说不清楚骂脏话的时候,桑未眠听他换回了中文。
她在快速逃命中还有空感叹还是中文博大精深啊。
最后总算是解释明白了。
那群人知道他们不是什么深藏黄金的大佬,也就散了。
桑未眠于是有了更多的时间蹲在地上看黑压压挤在那儿的一群乌鸦。
顾南译站在他身边,顽劣地用膝盖腿轻轻地抵了抵她的背:“小呆子,臭不臭,走不走?”
他说的是鱼腥味。
桑未眠却抬头和他说:“顾南译,你看那有只小猫咪在和乌鸦抢吃的。”
“哪儿呢?”他于是也蹲下来,朝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果然那儿有只颤颤巍巍的野猫。
它身材瘦小,一边快速地吃着一边警惕的看着周围的一群乌鸦。
“那鱼是渔民丢出来的,本来是那群乌鸦的,后来被那小猫抢了。”桑未眠那样地说了一下前面的情况。
那几只乌鸦很凶,眼见自己的食物被抢了,一直徘徊在那儿不肯离去,他们试图挑衅,可那瘦弱小猫也不是好惹的,奶凶奶凶地一掌拍下去,惊飞好几只。
都说乌鸦的智商高。
那几个乌鸦并没有因此放弃,反而声东击西,这边偷袭那边骚扰,烦不胜烦。
他们两个默契的并没有参与这场战斗。
顾南译拿出了身边带着的相机,记录了这场“纠纷。”
最后以乌鸦群起而走宣告了这场博弈谁胜谁败。
小猫咪这才安心地大快朵颐。
桑未眠小小的耶了一下。
他看着她宠溺地笑笑。
明明心里的天平已经倾斜了,却还是希望它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取得胜利。
他把人从地上捞起来:“行了,走吧。”
桑未眠这才作罢,扶着他的手还没有放下来呢,突然就脸上绽放笑容地说:“顾南译,你真好。”
她这波夸人真是让人猝不及防。
他压了压没出息就要咧开的嘴角,反问她:“我哪里好?”
桑未眠:“嗯,就。”
她说不上来。
但他刚刚蹲下来,陪无聊的她观看一场“惊心动魄”的“世界大战”,尊重并热爱她看到的世界,那种感觉,很不一样。
桑未眠最后说的是:“反正你全世界最好。”
他像是满意,伸手来捏了捏她的脸:“皮下换人了吧桑未眠。”
她一笑,自然又亲昵地挽上他的手。
后来他们去了教堂,看到成片的白鸽,经过造型别致的喷泉,又偶遇一群迁徙的大象。
象群向天长啸,不顾是否闯入了人类的居住地,只是遵循着祖先留下来的迁徙路线一直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