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调试温度,花了些时间。再回头,发现池不渝还在盯她。
这个女人喝醉之后就很喜欢盯人。
落定这个结论?。
崔栖烬将水端过去,等池不渝晃晃悠悠地伸一只?手过来接。她手一缩,很严谨地强调,
“两只?手接。”
池不渝重重点头,两只?手接了,捧着,抿一口,鼓起腮帮子,一点一点咽下去,又盯她,
“你是?哪个?”
崔栖烬庆幸自?己今天没有?碰酒精,也庆幸小区里?没有?会?在大?半夜放音乐的吵闹邻居。于?是?她不会?跟着池不渝瞎胡闹。
“我是?崔栖烬。”
“哪个崔木火?”
“你难道还认识其?他的我?”
“认识。”
池不渝窝在沙发里?,反应很慢地眨眼睛,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吐,
“一个崔木火好像讨厌我,一个崔木火好像喜欢我,还有?一个……”
“那我是?第三个。”
崔栖烬怕她越说?越乱,只?想赶快让池不渝把热水喝了,稍稍缓过劲,然后自?己就离开。
“第三个?”
池不渝眯起眼,像只?狡黠的黑猫那样笑,“第三个崔木火说?……”线注富
“说?什么??”
崔栖烬应得很敷衍。
池不渝又不说?话了,只?是?盯着她瞧。
崔栖烬实在是?懒得应付醉鬼,又站起身,又在房子里?找了找,找来一个在另一边沙发上窝着的草莓熊。
再过来的时候——
池不渝像是?醉过去了,蜷缩在沙发边边上,晕晕乎乎地抱着水杯,头一栽一栽的,像是?快要直接倒到地上。
可?等她走近,女人又稍稍掀开眼皮。
注视着她的眼尤其?迷离,看到她拿来的草莓熊之后,不用她递过去,就一把拿过来抱住,揉在怀里?,然后在上面蹭蹭下巴,笑眯了眼,声音很飘,轻轻喊她,
“第三个崔木火。”
她还是?没有?讲第三个崔栖烬怎么?样她,到底是?喜欢?还是?讨厌?或者是?在这两者中间?尽管崔栖烬本人对此并不好奇。
然后池不渝突然伸出手,手腕从袖口探出来,有?黑色发圈若隐若现,
“你好。”
表情有?点严肃,像是?要找来她的手握一下,表示对她的友好。
崔栖烬觉得她好笑。
有?些懒得理醉鬼的酒疯。
但想了想,看到池不渝一直悬空的手又觉得有?些可?怜,于?是?还是?伸出手去,轻轻握住,
“你好。”
一瞬间掌心相贴,相似却陌生的皮温接触。握手这种行?为,不知道是?被哪个国度定义为社交礼仪。
明明指示生命线爱情线的纹路相互纠缠,超过一分钟,血液和脉搏就会?有?归于?一路的危险,对崔栖烬而言,已经算是?最要紧的一种亲昵亡间。
大?概醉酒的人手心都很热。崔栖烬在握上去的那一刻缩了缩手指。
原本想轻握一下就松开。
结果池不渝握住了就不放,握她就像握另一只?手里?的loopy杯那样紧。却也不说?话,只?用那双恍惚的眼那样盯着她。